“所以,cT造假也是為了治好我咯?”
梁漱梅皺起眉頭“這是你的妄想,是你在拒絕接受現實,你有這樣的反應,是正常的,等你冷靜下來再跟我說話吧。”
梁漱梅站起來要走,嚴語卻是笑了起來“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打算用這套說辭來迷惑我麼?”
她的身子稍稍一僵,但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
嚴語突然來了一句“我已經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梁漱梅轉身“你知道了什麼?”
嚴語露出稍顯邪惡的笑容來,儘量模仿著趙恪韓的神色和語氣,朝梁漱梅說“行了,給你開個玩笑,你這麼認真幹什麼,過來陪我坐坐吧。”
梁漱梅直勾勾地盯著嚴語的眼睛,過得片刻,卻搖了搖頭“你這樣不好,模仿他會讓你迷失自我。”
嚴語自然知道,趙恪韓確實強大,如果自己有樣學樣,或許也會變得同樣強大,那樣的話,就真的不再需要趙恪韓這個人格了。
但這麼做的話,嚴語會徹底變成趙恪韓,與趙恪韓掌控他的身體,根本沒區別,甚至更加的惡劣。
他只有堅守本心,才不會被趙恪韓吞噬與融合。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的偽裝已經堪稱完美,梁漱梅為何能夠識破?難道說她與趙恪韓之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約定暗號?
嚴語的遲疑,讓梁漱梅嘴角露出笑容“好好休息吧,別再多想了。”
對於一名精神科醫生來說,讓病人不要多想,這簡直就是最不專業的表現了。
很顯然,她也已經厭倦了在嚴語面前表演。
嚴語也不再跟她拐彎抹角“我要聽卡帶,這個要求不能滿足的話,我保證你再也見不到趙恪韓了!”
此言一出,梁漱梅雙眸微眯,瞳孔收縮,雖然很快恢復了常態,但還是讓嚴語察覺到了!
“如果我再見不到趙恪韓,那就說明你已經康復,到時候我會親自給你辦出院手續。”
梁漱梅雖然帶著微笑,但嚴語還是能夠聽得出她在剋制自己的氣惱和嘲諷。
“那你就等著給我辦出院吧!”
嚴語也不再多說,轉過身去,拒絕交流。
過得片刻,鐵門哐噹一聲關上,梁漱梅的腳步聲篤篤篤地響徹走廊,聽得出來,她的情緒並不好。
梁漱梅離開之後,程榮達與看護們走了進來,護士端著治療盤,朝嚴語說“服藥時間到了。”
以往嚴語都是穿著束縛衣,藥物直接喂到嘴裡,但今天他被放開了手腳,禁食口罩雖然還戴著,但其實摘下來也無妨。
嚴語並沒有親自動手,而是給程榮達使了個眼色,後者走到前頭來,將嚴語的禁食口罩摘下,看護們和護士見得嚴語如此平和,才放心下來。
這也是嚴語讓程榮達來動手的目的,他必須表現好一些,才能繼續享受這樣的待遇,因為他需要自己的雙手。
嚴語左手捻起藥片,右手一抓,丟到了嘴裡,一口水便灌了下去,正要吃第二片,護士卻走到前頭來。
“你先張嘴。”
嚴語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張開了嘴巴。
護士仔細檢視,又用棉籤檢查了口腔,確認嚴語將藥片都服下,才放心地讓嚴語繼續服藥。
服藥,檢查口腔,如此反覆了好幾次,才算是徹底完成了整個過程。
當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嚴語攤開左手,裡頭赫然是十幾粒藥片!
若是那些人在場,只怕要驚掉下巴,其實這只是一個小把戲,嚴語學了些,當初只是為了在課堂上活躍氣氛,拉近與學生的距離,增強自己的親和力。
這種手法在魔術裡叫做“法蘭西落幣法”,常用來表演硬幣消失的魔術,當然了,也可以用在其他魔術流程裡,是用途最廣的基本功之一。
當嚴語伸出右手去抓藥片之時,左手稍稍鬆開,藥片落入掌心之中,隱藏起來,但觀眾會認為嚴語將藥片抓了丟嘴裡了。
這些當然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嚴語決定不再服藥!
因為服藥會讓他鬆懈,反倒會將趙恪韓釋放出來,他決定嘗試一下,如果停藥之後,趙恪韓不再出現,那麼就可以反證一個事實。
梁漱梅給他的藥,不是為了治好嚴語,而是為了釋放趙恪韓出來!
所以她才會這麼篤定嚴語無法控制趙恪韓!
這些雖然都是嚴語的猜測,但嚴語必須去證明,根據藥物的半衰期來計算,藥效時間應該不會太長,真相到底如何,到了明天晚上,應該就能夠見分曉!
嚴語一直信任梁漱梅,也積極接受治療,這是他最為大膽,也最為出格的一次嘗試,他固然也有自己的憂慮,但事到如今,必須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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