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催眠狀態下,因為對治療師完全信任,敞開了心扉,放鬆了心裡戒備和防禦,這種痛苦的記憶,才有可能重見天日。
只是嚴語這次也沒能堅持太久,當那個黑影襲擊母親之時,他還是被驚醒了。
他往四處掃視,自己仍舊躺在病房之中,但環境又大為不同。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床頭櫃上放著一個飯盒,齊院長坐在床邊。
嚴語伸手一摸,錄音機沒了,卻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摺疊得很漂亮的紙,攤開一看,是蔣慧潔給自己的畫像!
嚴語已經確定,自己確實在催眠狀態之中了。
如果說他早先無法分辨,到底有沒有生過催眠的事情,那是因為時間間隔太短。
但這一次卻不同,這一次將時間點大大地往前推了好長一段距離。
從蔣慧潔給自己繪像,到暴走住院,受到督導組的調查,這當中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經歷實在太過複雜和漫長,這根本就不可能是想象得出來的!
只是又該如何醒來?
梁漱梅說過,當她數數完畢,嚴語就會陷入催眠的狀態,而當她再次數數,嚴語就會從催眠狀態之中覺醒,回到現實世界。
可嚴語根本就不想再經歷一次,因為整個過程充滿了傷痛,尤其是蔣慧潔被割喉的那段,他是如何都不想再嘗試了。
齊院長在說著話,嚴語卻沒有認真聽,耳中嗡嗡作響,就好像耳朵上罩著一個海螺,他在尋找,他在努力傾聽,傾聽那隻貓的呼嚕聲!
然而齊院長的聲音太吵雜,陽光又太刺眼,嚴語根本就聽不到貓的呼嚕聲。
他的內心只有一個聲音“我需要那隻黑貓!”
他的眼睛微微睜開,見得窗臺上果真停了一隻黑貓,只是這黑貓的雙眼,散著奇異的光芒,並沒有被陽光剝奪!
它的身體邊緣輪廓很模糊,彷彿要與陽光融合,又似乎不斷散著黑暗,要撐開陽光,吞噬光明!
它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大,遮擋了陽光,如同黑色的魔影,籠罩著嚴語,漸漸幻化成人形,幻化成了那個襲擊母親的人!
它的黑暗在成長,嚴語的憤怒也在積攢,如一把火炬投入了沸騰的油湖!
嚴語猛然從床上跳起來,伸出一隻手,死死地扼住了那人影的脖頸!
“一!一!我……數數完畢了,咳咳!嚴語……你……你快醒過來!咳……”
梁漱梅的聲音終於衝破了阻隔,進入到嚴語的耳中,他猛然睜開眼睛,眼前的黑影卻已經不見了。
他僅僅只憑著一隻手,扼住梁漱梅的脖頸,將她壓在了沙上!
“怎麼回事!怎麼會是你!”嚴語的心中也充滿了驚愕,然而此時,房門被“嘭”一聲撞開,馬有良衝了進來!
他一邊高呼著,一邊反扭嚴語的手臂,將嚴語掀翻,一隻腳踩在嚴語的手上,將嚴語的臉死死摁在了地毯上!
其他人聞訊趕來,七手八腳撲上來,將嚴語壓得根本就透不過氣!
嚴語只能看到梁漱梅的腳,她的高跟鞋已經掉落一旁,修長纖細的腳,腳趾頭就像一個個剝了皮的白蔥頭。
他感覺自己就像揹負了一座山,壓力越來越大,喘息也越來越困難,終究還是昏了過去。
也不知在黑暗之中漂浮了多久,嚴語只是覺得手腕冰涼,醒來之時,現自己被銬在了床上。
“又回到了這裡?”嚴語摸了摸,錄音機沒有在身上,此時應該是他第一次接受心理諮詢,陷入暴走狀態之後的事情了。
這一次,嚴語的思緒更加的混亂,但他知道,催眠狀態應該還沒有真正解除。
因為梁漱梅被他勒脖子,仍舊生在錄音之前,只是時間點的突然跳躍,讓他感到有些迷失了。
嚴語心裡很著急,他越是想脫離這種狀態,似乎就越容易陷進去。
他不斷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不能再刻意強求。
如此一想,他反倒變得緩和了下來。
他反倒有些期待趙同龢的到來了。
因為趙同龢到來之後,葉曉莉就會過來,就會重複騙取錄音機的事件,他很好奇,這次又會將自己帶到哪個時間點!
當然了,他心裡也有著一種想法,如果這個狀態能夠將他帶回到更早的時間點,他會不會回到大小雙失蹤的時間,能不能當場將拐騙大小雙的人抓獲,甚至回到過去,揭開所有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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