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洪大富拄著柺杖的樣子,嚴語自己都有些於心不忍。
不過洪大富不是個閒得住的人,讓他留在醫院,比死了還難受,嚴語提出這樣的請求,也算是“幫忙”了。
到得傍晚,嚴語正為晚飯愁,“淑芬”同志及時雨一般出現在了病房。
這次他帶來了一些小菜,似乎打算跟嚴語小酌兩杯。
“淑芬你可真仗義,巴不得我死啊這是,你難道不知道病人不適合喝酒?”
何書奮白了嚴語一眼“你不是病,是傷,這是兩碼事。”
“多少人為了治傷連藥酒都喝,你這點皮外傷算啥?”
嚴語也是搖頭苦笑“你怕不是還在糾結上回沒能喝吧?”
何書奮佯怒道“還敢跟我提,帶來的酒一口沒得喝,這次怎麼地也得喝兩口吧?”
嚴語也是無奈,擺下了飯菜來,何書奮頗有儀式感地舉起了飯碗裡的酒,先嗅了嗅,而後抿了一小口,便閉上眼睛細細品嚐,就好像在回味初戀一般,滿臉都是美好。
“真有這麼好喝?”
“不愛喝酒的人體會不到,跟你說也白搭。”
“是是是,沒得過肝病的人也沒法體會肝病的痛苦。”
“你閉嘴!”
“哈哈哈!”
兩人一邊打趣,一邊吃喝,不知不覺也就這麼過去了。
何書奮雖然好酒,但自制力極強,莫看他用飯碗來喝酒,似乎很豪邁的樣子,但喝起來就像做化學實驗一樣精準,就差沒用量杯了。
“託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就知道你猴急……”
“知道我急還不趕緊說!”
何書奮夾了一筷子菜,細嚼慢嚥,放下筷子,不緊不慢,似乎在故意氣嚴語。
嚴語舉起筷子來,後者才抬手,朝嚴語說“別這麼粗魯,說還不行麼!”
何書奮嘀咕了一句,便說“我回去翻了一下記錄,就只有你一個嚴語的人事調動……”
雖然有所預料,但嚴語仍舊難免失望。
對方既然躲在幕後,這種工作必然做得極其隱秘,應該是不會留下紙面證據的。
正失落之際,又聽得何書奮說“不過嘛……”
嚴語一筷子丟了過去“耍我是不?一口氣說完會死啊!”
何書奮嘿嘿一笑,將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裡,邊嚼邊說。
“不過嘛,還是讓我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當初有個雙選意向會,我們這邊遞交過不少表格,都留了底的,教師報到之後,單位會將回執回到咱們單位來蓋章確認……”
“但有個地方並沒有收到回執,你才是哪裡?”
嚴語根本就不需要猜“老河堡?”
何書奮搖了搖頭“老河堡沒資格給咱們回執,是你們縣裡少了一份回執,我查對了一下,確實是老河堡。”
嚴語頓時有些激動起來。
因為他到了老河堡之後,分明有將回執寄到縣裡,按說存根應該是有這份回執的!
眼下卻沒有,那麼就說明,那個幕後之人,太過謹慎,想要消除嚴美琳哥哥的記錄,卻誤將嚴語的回執也一併攔截了!
嚴語其實心裡也疑惑,如果嚴美琳的哥哥嚴語果真出了事,連報紙都登了,尋人啟事四處散佈,為什麼沒有到教育局去調查檔案?
他們到了教育局去,教育局拿不出來相關的紙質檔案,難道家屬就不起疑?
還是說,這裡頭還有些事情,嚴美琳和家屬們知道,所以才沒有去教育局吵鬧?
真如何書奮調查的這般,又是誰攔截了自己的回執?這個人會不會還在縣裡?
無論如何,這也是一條線索了,只是讓誰去調查好?
念及此處,嚴語便將眸光投向了何書奮,後者下意識捂住了胸口。
“你不會讓我去你們縣裡查吧?”
嚴語“陰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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