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關銳又站了起來,他快步走到櫃子前,嘩啦啦取出一沓報告,啪一聲摔到了孟解放的面前。
“凡事證據說話,獵槍上除了趙江海李准以及嚴語的指紋,還有一個神秘人的指紋!”
孟解放再好的脾氣也頂不住接二連三的衝撞,用指節重重叩擊著桌面。
“關銳同志!你別忘了,那個女孩子也摸過那杆槍的!”
聽得此言,嚴語也是心頭一緊,他早就現,在獵戶小屋裡那個蓬頭垢面的年輕人,其實是個女孩子,沒想到孟解放這邊也早已瞭解了這個情況。
當然了,這女孩子是讓李準一家囚禁了的,或許是為了保護受害人,孟解放並沒有向嚴語透露她的訊息,只是說她被家屬接走了。
關銳卻是不信的,他搖了搖頭說“不,技術科已經將那女孩子的指紋排除了,除了她,還有另一個人的指紋!”
孟解放已經很不耐煩“李準不是什麼好人,他這杆槍也是來歷不明,誰知道他平日裡都跟什麼人接觸,留下一些指紋,那也是正常的。”
關銳分毫不讓“如果是陳舊指紋,會被抹掉或者掩蓋,槍上的指紋是新鮮的,說明是近期接觸,這些都是不可忽視的證據!”
兩人爭執不下,孟解放也有些丟臉面,朝嚴語說“嚴老師,你認為呢?”
嚴語是嫌疑人,按說不該嚴語來表意見。
但關銳質疑上司,給了臺階他又不懂得順坡下驢,這麼僵持下去,也實在是難看。
在孟解放看來,嚴語在此案之中的嫌疑並不是很大,因為從頭至尾,嚴語都有一個證人,那就是林小余。
而林小余又是受害人家屬,同樣是當事人,她根本就沒有替嚴語作偽證的動機和必要性。
從這個層面來說,孟解放是相信嚴語的。
他與關銳不同,關銳是攻堅好手,省隊調下來的精英骨幹,辦得太多大案要案,接觸的都是離奇或者是兇險的案子。
可孟解放接觸的都是基層案件,多半是小偷小摸,或者由家庭鄰里糾紛引的鬥毆之類的案子。
而他們偵辦案件的方式方法也不同,關銳傾向於技術,而孟解放更多依靠的是人際關係。
關銳利用技術偵查,而孟解放是透過人口排查和大量走訪,一個是飛虎隊,一個是土八路。
所以,無論是從經驗還是情感上來講,孟解放都沒有理由將嚴語當成嫌疑人,這個案子動用了大量的人力,調動了搜救隊,但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的複雜。
他相信嚴語會支援他的觀點,因為消除了嫌疑,嚴語就能夠迴歸正常生活了。
這也是他詢問嚴語意見的原因,在兩個人分歧無法調和的時候,終究是希望有第三方介入,否則就沒辦法破局了。
然而嚴語的話,卻並沒有解決孟解放的問題。
“孟隊,我相信趙江海不會騙我,那個神秘人就藏在山裡,我支援關銳同志的觀點。”
“另外,大小雙應該不是被李準擄走的,因為李準在老河堡是止兒夜啼的惡魔形象,再看看他的外形就知道了,但凡露頭,都會引來關注的,只怕還沒接近,孩子就全嚇跑了。”
“我在沙棘林裡勘察過,現場並沒有打鬥或者反抗的痕跡,裝沙棘的籃子好端端地放著,孩子應該不是被強行帶走,而是被哄騙走的,帶走孩子的人要麼是孩子的熟人,要麼用了什麼手段,迷昏了孩子。”
孟解放也一臉的不悅“李準也可以迷昏孩子不是?”
嚴語搖了搖頭“李準在山裡的生存環境並不好,應該拿不到能夠迷昏孩子的藥物,再說了,那位被囚禁的女子,身上很多傷口,如果李準有這樣的藥物,就不需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來制服那個女孩了……”
“你……”面對嚴語的分析,孟解放也是無言以對,關銳對嚴語卻是另眼相看了。
此時王國慶從外頭走了進來,氣喘吁吁地,正要將手裡的東西交給關銳,見得氣氛不對,又轉到了孟解放的面前來。
“孟隊,這是教育局出具的嚴語老師的臨時身份證明檔案,以及介紹信,還有個人履歷資料……”
孟解放接過來,掃了一眼,心中越相信嚴語的清白,雖說嚴語沒有幫他,但他還是將資料丟給了嚴語。
“給他開啟手銬,一會讓醫療隊送他去縣衛生院接受治療。”
這也算是給嚴語洗了嫌疑了。
但關銳卻猛拍桌子道“不行!案子沒查清楚之前,誰都不能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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