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口任逸楓示明來意就這麼輕鬆的被放了進去,他看見任父半倚靠的坐著眼睛沒有離開窗外的陽光。
聽見開門的動靜他才轉眼看門邊,任逸楓的出現讓他很意外,非常的意外,一時間他想去叫他的名字,可卻被堵在喉間沒能說出口。
任逸楓和他對視了足足有半分鐘後才走到他的邊上,他沒有叫他爸,多年的不曾相見即便是父子也該有隔閡。
“身體是怎麼回事?”他先開了口喚醒任父眼底的不敢相信。
任父意識過來後想要去擦眼淚可他的手卻已經被固定住根本動彈不得。
鐵與鐵相碰的聲音在靜得如死水一般的病房內刺耳的沒入任逸楓的耳道中,他的心臟像是被人狠心抓住窒息了那麼一瞬。
他抽了一張桌面上的紙巾輕輕擦拭任父臉上的淚水,手中的溫度彷彿有那個能耐穿梭過紙巾來到任父的臉頰上。
人最脆弱的時候最不能碰的就是關懷和溫暖,如此一來任父的眼淚收不住的往下掉,走近一看,任逸楓才現自己的父親老了不少,不但頭上的白蒼蒼如雪,還有那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好幾道。
“別哭了,是不是還想再進一次搶救室?”任逸楓被擔憂支配著,他其實也就要收不住淚水了。
任父照做,他剋制著眼裡還沒奪眶而出的眼淚,可也只是無果,他帶著嘶啞的啜泣終於說了話“逸楓,你能來我真的很感激。”
感激,一個父親對兒子的用詞竟然是感激,聽起來有些荒唐,但也是任父最真實的情感了。
任逸楓被這個詞語擊中,他覺得可悲又可憐,自己也是,任父也是。
“你要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這樣等你出來的時候才可以喝我和於希的喜酒,知道嗎?”他的話普通的層面是關心,實際上他是為了宣佈自己和於希的關係,要讓他作為一個兒子開口宣佈有些難,這樣和關心混在一塊的方式比較顯得自在些。
“你和於希......”任父面容上呆滯了一秒後恍然大悟“好,於希這個女孩子好,你們能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他看見任逸楓臉上依舊是平平淡淡的,想嘗試著從他表情上看出什麼都難,於是就自己又開口問了“你,你這幾年過的好嗎,都生了什麼事情,你和宋奕暖......”
“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這幾年過得好還是不好那也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照顧好其他的別費心了。”任逸楓沒打算提起宋奕暖,也不可能去和任父說其中經過,他今天能夠來只能夠說明自己願意放下心結但接受這個父親還需要時間。
“好,不提了,不提了。”任父妥協著退讓,能夠看見任逸楓在自己生病時候前來就已經是他最大的鼓勵了,他不想要再親手破壞掉這樣一份難得的會面。
他早就想通了,要是任逸楓多年之後還是和宋奕暖在一起他也不會阻攔了,畢竟父子之情比任何事情都要可貴。
傍晚,夜色輕柔的安撫著疲憊一天的城市,在這座被華燈所照顧的繁華都市內每天都會像一本書一樣翻頁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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