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有一波傳言與其完全相反,天穹樓老祖突破至大乘境,囂張至極,竟將主意打到蒼雲宗頭上。
大婚當日聖女不露面,故意給蒼雲宗和裴謹難堪,現在蒼雲宗提前察覺她們的計謀取消婚約,天穹樓氣急敗壞反咬一口,開始將聖女失蹤一事怪在他們蒼雲宗頭上。
各說各有理,蒼雲宗作為四大宗之首,作為有目共睹,口碑也是極好,比起喜歡暗地作怪的天穹樓,大家更相信蒼雲宗的說辭。
現在蒼羽殿氣氛格外低沉壓抑,天穹樓樓主和老祖放肆地各坐一邊,大乘境的威壓壓下來,蒼雲宗眾人額頭不斷冒出冷汗,有實力稍低者,一個不察險些跪到地上,鬧出天大的笑話。
掌門神色凝重,在來者不善的天穹樓抵達之時,他便立即通知了裴謹,望他趕緊過來。
這股迫人的威壓在裴謹進門的剎那消散。
天穹樓老祖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一股比他強上不知多少倍的威壓頃刻朝他壓來,老祖脊背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乾癟的麵皮發紅發漲,最終“砰”一聲,他跪到地上。
這一幕讓現場眾人大吃一驚,蒼雲宗之人也是難以置信,雖知道這老祖無法與裴謹抗衡,可也不知他對上這同為大乘境的老祖,竟然毫不費力,就像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蒼雲宗瞬間來了底氣,而天穹樓眾人心思各異,最終都逃不過一個惶恐。
“看來,諸位是對在下取消婚約一事心存不滿。”裴謹淡聲道。
天穹樓樓主雖沒被威壓所控,卻兩股戰戰,對上裴謹冷淡的目光,後背發涼。
“你說是麼?樓主。”裴謹微微抬眸,看向面色慘白的天穹樓樓主。
老祖就是他們天穹樓最大的依仗,可在裴謹手下竟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即便聖女遭遇不測與蒼雲宗有關,即便他們有錯在先取消婚約,樓主現在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若裴謹今日將他和老祖以及跟來的一眾天穹樓弟子殺了,再對外冠冕堂皇惺惺作態地解釋兩句,外界頂多質疑兩日,對蒼雲宗並無實質性的打擊,在實力為尊的修仙界,實力便是唯一的通行準則。
所有仁義禮制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起不到任何作用。
樓主扯了扯嘴角,咬牙妥協,“仙君此言差矣,在下怎會心存不滿,想必雙方都有誤會,現在誤會既已解除,我樓也不好再打擾貴宗。”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現在以這樣古怪的方式平息,即便聖女遇害,可天穹樓沒那膽子查到裴謹頭上。
天穹樓眾人氣勢洶洶地來,又灰溜溜地離開,這下外界眾人更加相信是那天穹樓不安好心。
裴謹解決山下事務,回到青梧山,此刻已是傍晚,回去後,他下意識走向廚房的方向,他記憶裡自己每日都會做飯,可他早已辟穀,這飯,只能是做給他那師妹吃的。
他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有閒情雅緻替別人做飯。
寧卿沒吃晚飯肚子餓了,打算去廚房找些吃的,可一走出房門,就看見端著菜從小廚房出來的師兄。
“正好,用飯了。”裴謹對她說。
寧卿心裡一驚,師兄不是已經忘了她嗎?怎還會給她做飯?
心裡縱然有萬般疑問,她到底還是沒問出口。
走到桌邊坐下,男人也坐,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看得寧卿連個飯都吃不安寧。
師兄吃完忘情丹的反應怎麼和她想的不太一樣,寧卿心裡嘀咕。
吃飯時,她放下筷子,“師兄,我現在已經結業,想下山歷練,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了。”
寧卿說完忐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既然師兄已經不記得她了,那應該不會阻攔吧。
“那我之前同意了麼?”
寧卿硬著頭皮點頭。
“這樣的話,那就去吧。”
寧卿暗暗吐出一口氣,不知為何,面對這樣的師兄,好像更有壓迫感了。
將有的沒的想法擠出腦海,寧卿決定明日一早就下山,反正她芥子袋裡什麼都有,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吃完飯,她自覺收拾碗筷。
“等等。”
寧卿聽見師兄這個等等,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師兄,怎麼了。”
“我屋裡的那套嫁衣是誰的?”裴謹問她。
寧卿身體有些僵硬,“師兄你明日就要和聖女成親了,這自然是她的,你忘了嗎?”
“聖女?”
“是啊,你之前同意了和天穹樓聖女的婚事,明日就會成親。”
寧卿說完緊張地看著他。
“原來如此。”
裴謹回到屋裡,走到床邊,他一人睡的榻上,卻放著兩個枕頭。
微微俯身,指尖勾起枕頭上的一縷長髮,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而下一刻,他視線黏在被褥下露出的一角粉紅,拿起一看,是一隻繡著荷花的肚兜。
他動作只是頓了頓,捏起這單薄柔軟的肚兜,淡淡的馨香,熟悉又令人上癮的味道。
他在屋內來回地走,最後停留在衣櫃旁,輕輕開啟,一半是女子的衣物,一半是他的,就好像,之前兩人都是一起生活。
手中出現一根華麗精緻的黃金鍊條,有些沉重,上面鑲滿珠寶,這並不是他喜歡的風格,可為何會在他的芥子袋中,並且,有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