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和幻境裡別無二致, 相同的房間,相同佈置, 房裡掛滿紅綢,她掐了掐自己, 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她連忙看過去, 房門緩緩被推開,然後,她看見一張自己意料之外的臉。
進門的人,不是師兄,而是紀樾。
最初在幻境時,她以為自己嫁的人是紀樾,可幻境安排和她成親的人卻是師兄, 而這次,竟又成了紀樾。
“寧寧, 我們終於成親了。”
是紀樾的聲音。
在少年靠近時,她立即起身躲開他的觸碰。
“為什麼躲?”紀樾皺眉問,語氣有些委屈。
寧卿心中驚訝,還真是紀樾。
就在紀樾靠近時,眼前的畫面一閃,向她走來的人又變成了師兄。
他牽過她的手,嗓音溫柔清朗,“阿寧,我們該喝合巹酒了。”
“阿寧,為何不喝?”
“阿寧,該就寢了。”
男人越靠越近。
隨即畫面又轉,她身穿大紅嫁衣,腳腕手腕上掛著金環,黃金鎖鏈的一段系在床頭。
“阿寧,現在可不是師兄了。”
“喚我夫君。”男人輕柔的聲音徐徐傳入她的耳中。
睡在涼蓆上的寧卿睫毛劇烈顫動,卻始終無法醒來,裴謹坐在她身邊,指尖細細撫過她的睫毛,癢意在他指腹蔓延。
許是受那情蠱的影響,他時時刻刻都想看見寧卿,一看見她,他便像是吃了解藥般,身上的疼痛緩解許多,但心中的空洞卻越來越大,貪婪地想要更多。
他垂眸,視線落在她側身微微敞開的衣襟處,水綠色的衣襟半遮半掩,只能蓋住一半,小巧的弧度在他眼前一覽無餘。
男人喉結微微滾動,在他未能反應過來之際,手已經越過了界限。
想讓阿寧全身心地屬於自己,想與她融為一體,這股衝動強烈到他需要拼命忍耐才能勉強剋制自己行動。
此番剋制之下,喉頭血氣翻湧,這是情蠱又發作了。
微顫的指尖觸碰寧卿的唇,指腹輕捻她溫軟的唇瓣,指尖用力,輕輕壓下她的唇縫,沾染到微微溼意。
不斷想往裡探入,但貝殼般的齒關阻止了她的進入,只能停留在外面,輕輕磨蹭。
好想將她吞入腹中,連皮帶肉。
他最終還是停了動作,動作輕柔地將她擁入懷中,隨後像是一條毒蛇般,將她越纏越緊,似要將懷中的人和自己纏在一起。
寧卿一直未醒,她感覺身上好熱,沉甸甸的,像是壓著一大塊石頭。
不知何時,她終於能睜眼,看著已經熄滅只餘下火星的火堆,迷茫的眼神漸漸清明。
果然是夢。
嫁的人是紀樾,他在最後卻又變成師兄,什麼離譜的展開。
如此想著,她漸漸又睡了過去。
林中溼氣重,早晨林中更是籠罩著一層大霧,幾乎看不見眼前的路。
紀樾和俞白比寧卿先醒,但醒來頭痛欲裂,昨夜又如上次那般,在他毫無防備之時陷入昏睡,喪失了夜晚的一大段記憶。
他感覺十分無力,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掌控任何可能發生的事情。
必須儘快破除封印。
這場大霧在太陽昇起後,漸漸消散,路邊的野花和樹葉上掛著晶瑩的露珠。
寧卿渾身乏力,昨晚大半宿都用在做夢上,沒怎麼睡好,腦子昏昏沉沉。
林中微涼的溼氣讓她清醒了許多。
由於昨晚夢見了紀樾,他還是新郎,寧卿現在看著他感覺老奇怪了。
紀樾走在她身邊,暗暗打量她的裸·露在外的肌膚,試探地問,“昨晚,可發生了什麼?”
“昨晚,沒發生什麼啊。”寧卿連忙否認。
為什麼要這麼問,寧卿心中直打鼓。
她做夢總不能被他知道吧,做夢夢見他成了新郎,被他知道了還不得誤會。
俞白倒是不像她們那樣有所顧忌,他拍拍自己腦袋,“我昨晚也不知何時睡著的。”
記憶只停留在他和紀樾的談話上,談著談著就睡著了?這未免也太怪異了。
不過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得作罷。
這一走又是一日,天色逐漸變暗。
寧卿沒走多遠,團團突然在她腦子裡瘋狂大喊,“主人,有寶貝!”
寧卿聽見這話可就走不動路了,以前她可能對她不需要的寶貝興趣不算太大,可現在要養秘境,寶貝能來多少就來多少!最好是靈氣充裕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