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和你說過,不要再提。”紀樾冷聲警告。
他怕俞白多次提起,他無法壓抑內心的衝動,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見紀樾神色嚴肅,俞白知道他是真不喜歡自己如此說,“屬下記住了。”
寧卿和裴謹走到二人面前,寧卿看可眼身邊的師兄,對兩人介紹,但主要是向俞白介紹,畢竟紀樾已經認識師兄。
“這是我師兄,他擔心我們再次被妖物偷襲,打算與我們同行一段時日。”
俞白自然沒有異議,他目光放在裴謹身上,並未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畢竟裴謹的名字響徹修仙界,但鮮少出現在大眾面前,市面上倒是流傳著許多他的畫像,但和他的樣貌有很大出入。
畫像無法完全地展示出他的容貌以及通身淡如雪的疏冷氣息。
可眼前這樣的人,渾身的陽氣卻快要溢位來,而他身邊站著的少女身上也沾染著屬於他的濃郁氣息。
果然,人修表面裝作聖人,背地裡卻也喜歡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俞白心裡嘀咕個不停,但面上卻掛著溫和的笑,客氣地道:“方才多謝道友相助。”
“無需客氣。”
紀樾身上有妖后設下的封印,能夠封住妖氣,但俞白則不能,裴謹識破他原形是狐妖,不過他並不在意。
三人行又變成四人,人多了,可隊伍卻越發沉默,之前俞白還能活躍活躍氣氛,但裴謹出現後,唯一說話的人也閉了嘴,三人在靈泉岸邊休息,寧卿則又回了靈泉,她嘗試將靈泉水搬入秘境,龐大的靈氣應該足以解開秘境一部分的封印。
她想想便興奮,但她動靜不能太大,秘境被師兄知道了倒是不礙事,但這裡還有紀樾和俞白在,她可不敢隨意讓他們發現。
若是被人知道她擁有一整個太清秘境,她估計會成為修仙界被修士追殺的對象。
寧卿收斂心神,琢磨著給秘境挖個坑,畢竟靈泉含有水,大量引入空間萬一把她種的靈草全給淹死了怎麼辦。
說到這兒,她立馬跑去看了看之前種的龜蛇木種子,一個小苗映入眼簾,寧卿眼前一亮,但高興得太早,這根本不是龜蛇木的苗,而是雜草。
寧卿一怒之下把草拔了,轉而去挖坑,但沒多一會兒她又回到原來的地方,蹲在地上刨了刨土,露出龜蛇木的種子,本沒抱太大希望,但她卻發現那種子裂出了一條縫,她隱隱能看見淡黃色的痕跡,發芽了?!
寧卿不清楚,但這個發現讓她樂壞了,再過幾日想必就知道是否真的發芽了。
趕緊將土給埋了回去,又出去引了幾捧靈泉水進來,澆在土壤上,靜待奇蹟的發生。
寧卿心情極好,靈礦靈石的靈力都是有限的,靈泉倒是能從地下源源不斷地湧出,可她無法將源頭引入秘境,但龜蛇木與其不同,一旦發芽生長,就能產生源源不斷地靈氣,這不就是個自動吐鈔機嗎。
寧卿樂呵地挖坑,不需要挖太大,只要有一個地方能存放靈泉水,待秘境吸收靈泉中的靈氣後,她再將水給排出秘境,如此迴圈往復,雖然慢是慢了點,但這可是白來的免費靈氣。
寧卿樂此不疲地換水,期待秘境空間擴大,換了快一天,寧卿發現,版圖確實擴大許多。
之前秘境只有幾十平的面積,外面大霧籠罩像是有一層結界,她無法進入其他區域,而在秘境裡看到的地宮和沙漠,根本沒影。
而現在,那層大霧的邊界遠了許多,露出沙漠一角,最邊緣是一片綠洲,正是她們陷入地宮所經過的那片綠洲。
由於之前秘境附著在太清大澤之上,空間發生了變動,實際的秘境佈局和之前她們進入時看到的並不完全相同。
“龜龜,現在這裡還有幻境嗎?”寧卿好奇地問。
“有的,幻境其實是一片無妄海,若秘境全部解鎖,你心中便會出現秘境的佈局,心念一動便能移動。”
也就是說,以後秘境全部解鎖,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有種這個世界全憑她做主的滿足感。
寧卿賺錢的動力更足了,她現在就想看看噬骨蝶長出了花瓣沒有。
“對了,我現在只能魂體進入,我以後能肉身進不?”寧卿腦洞大開,好奇地問。
“可以。”
“等你突破至大乘境,能夠踏破虛空,自然就能進了。”
寧卿瞬間不說話了,她到大乘境還不知猴年馬月。
靈泉裡的靈氣被她換到秘境裡,泉水裡的靈氣濃度越來越低,不過靈泉源源不斷從地底滲出,過不了幾日便會恢復原貌。
其餘的時間她用於修煉,這裡靈氣充裕,以後很難再遇到這樣的地方,她現在不需要像從前那樣從空氣中分離稀薄的靈氣,只需吸收便好。
丹田極快地充盈,然後“噗”一聲,突破至築基二層,又過一日,再次突破,但後面突破的時間越來越長。
寧卿想著乾脆在這裡突破至金丹期再走,一旦突破至金丹,她可就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但是短時間連續突破身體無法負荷,她只能見好就收,停留在築基第六層,況且結丹成功率並不高,甚至需要丹藥輔助,她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寧卿心滿意足地離開靈泉,她以為師兄已經離開,誰知他還在這裡。
她在這裡停留了近半月,四人再次啟程。
寧卿發現,這一路師兄對她多有照顧但是並不親近,在旁人看來兩人就是比較熟悉的陌生人。
他不會離自己太近,不會再叫她阿寧,說話也極有分寸,她就像是在和一個宗門內其他普通師兄相處,之前他將自己抵在靈泉裡那樣的情況再也沒有出現過。
看來是她多慮了,她慶幸師兄沒想起她來。
這樣相處雖然陌生,但比起之前師兄步步緊逼的情形好了太多。
可半路上,師兄突然掩唇咳嗽,寧卿看過去。
指縫有血跡滲出,沾染在白皙的手指上。
他的面色又和之前那般,慘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