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麼快吧?”
“芊紅姐姐言語,季夏之前,可能不會動兵了,現在正在調遣兵卒,穩定所攻佔的齊國之地。”
弄玉低語喃喃。
現在仲夏剛過去一半多些。
根據芊紅姐姐所言,就算是要戰,也不會很急迫的,齊國已成砧上魚肉,不為大患。
徐徐圖之,便好!
“看看就知道了。”
青衣女子沒覺得有何差異之處。
兵者,無常,不會固定一處。
動靜難料。
本該如此。
……
……
“諸卿以為當如何應對?”
臨淄王城,王宮正殿。
齊王建覺得近一兩年自己開殿論事的次數較之往昔數十年都要多得多。
著淺黑色的冕服,九旒之冠束,靜坐上上王座上,俯覽殿中群臣。
臣子還是那般多,卻少了知心的後勝。
“大王,臣以為,秦軍三路大軍虎狼,不宣而戰,以追殺諸國有罪之人為藉口,強行兵壓臨淄。”
“實則意欲將兵困臨淄,當此時,齊國當強戰迎上,否則,待秦軍包圍臨淄,一切晚矣。”
田儋!
如今田氏宗族中的顯耀之人,丞相後勝不存,其人崛起,一直都是強硬的抗秦主力。
錦衣朝服,出列,拱手一禮。
年歲三十有餘,神容方正,體態魁梧,俊朗之人。
“大王,以老臣之間,還是……降秦為上。”
“近歲以來,秦國已經北卻匈奴,南平楚亂,連魏地之亂都平定,如此,外患不存,有足夠的兵力調遣入齊國。”
“今……秦將白芊紅、楊端和、王賁三方兵力幾近二十五萬,都是百戰鐵血之師,我齊國之力殊難抵抗。”
“不若降秦,以為安妥。”
隨田儋之後,一人顫巍出列,須灰白,一禮落下,低緩說道所思之意。
“降秦?”
“老大人慾要降秦?可笑……,難道降秦就可以真的得到安穩了?”
“衛國投降了秦國,衛元君被封野王之地,雖有宗廟儲存,卻連秦國一個普通大夫都不如。”
“韓王降秦後,未幾便是死了。”
“燕王也是降秦,據聞生死難料。”
“秦國虎狼之國,所行之事皆虎狼!”
“大王,果然降秦,無異於生死操縱於秦王之手,若然極力抗秦,未必沒有機會。”
“眼下臨淄之內的府庫充盈,兵甲齊備,齊國兵力還有過三十萬,果然堅守,一兩年不成問題。”
“期間,尋找到戰機,一切難料。”
田儋神色憤恨的看向那人,連忙又看向齊王,述說口中之言。
降秦!
是絕對不可能的。
唯有抗秦才是出路。
降秦之後,一切難料。
抗秦還有一絲絲生機。
“大王,昔者秦楚交戰,楚國汝陰城池耗費一年之久鑄就的防禦,在秦軍攻伐之下,連兩個時辰都沒有撐下去。”
“臨淄數十年來未有兵戈之事,城池防禦有缺,果然秦軍兵臨城下,何以支撐?”
“田儋所言支撐一兩年,豈非說笑?”
“期時,果然秦軍攻破臨淄,一切更為不妥,是以,不若降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