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瑜有點想轉身掐死大白,話糙理不糙,真說她心裡去了,就是慫!
遲遲沒有推開門,是因為宋瑾瑜還沒想好要怎麼跟張叔張嬸說自己要離開。
輾轉之間,她的腦海裡閃過了許多東西。
來到中三天所經歷的一切,源自張叔張嬸,結緣於白令;往後的風雨之中,亦與紅塵峰同在……
恍若一條線,將經歷的種種都串聯了起來。
遲疑推開門的原因很多,宋瑾瑜捨不得白令宗的人跟事,但更想回家看看。
距離她離開下三天,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年;就連念念,都快五歲了。
說不想念都是假的,也幸賴家人親眷都是修行之人;否則,人生當中又有幾個十年?
似是感知到了門外的動靜,裡面的人開啟了門。
見到是宋瑾瑜跟大白,張嬸不由眼前一亮,開口道“瑾瑜你這孩子,過來了怎麼不直接進來?”
宋狗蛋回以笑意,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是大白開口道“她慫唄!”
張嬸他們的小院內,張叔正認真恣意地打著一套拳。
只看一眼,宋瑾瑜便知曉此拳修身養性,並非什麼用以戰鬥的剛烈之拳。
醞釀了許久,宋狗蛋終是開口道“嬸子,我可能要走了。”
此話一出,張嬸原本笑成糰子的臉就愣住了,都不知是何表情。
正打著拳的張漢三,亦是停了下來,眼中滿是詢問之意。
張嬸向來是個口之心快的,直接開口道“瑾瑜啊,是在白令宗過的不舒坦嗎?
要不嬸子帶你去將方寒,張洵那倆混小子都給揍一頓……”
宋瑾瑜心頭動容,不自覺之間淚水便覆了眼眶;她搖搖頭道“嬸子,都挺好的,就是瑾瑜想回家。”
似是能理解瑾瑜此刻的心,張嬸也只是一聲嘆息,並未多說些什麼。
張叔在邊上認真說道“孩子,往後常回來看看;只要你不嫌棄,這白令宗就一直也是你家。”
在宋狗蛋的印象裡,張叔除卻先前失智的時候,一直都很少說話。
但就這麼一句話,卻是叫她的眼淚再也憋不住,齊刷刷地往下落。
張嬸原先也想灑脫些的,但還是沒忍住一把抱住了宋瑾瑜,道“傻孩子,嬸子一直都是你嬸子!”
心頭的動容已是快迸裂出胸口,大抵這也是宋瑾瑜不太願來張叔張嬸這的緣故吧。
恩義重,終難捨!可人這一生,永遠都是在斷舍離的路上……
留在張叔張嬸這邊吃了頓飯,宋瑾瑜便拎著大白告別而去。
是拎——畢竟大白覺得自己晉升到了玄皇境九重天,那是相當地飄!
離開白令峰,一人一獸又往刑罰山脈而去。
說實話,張洵師兄近兩年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名為刑罰堂長老,實際上這兩年是真頹廢地跟方寒一樣樣的。
但他積威多年,根本無需做些什麼;白令十三峰上至峰主長老,下至弟子,就沒一個聽到刑罰長老的名頭還能保持鎮定的。
當然,宋瑾瑜可能是那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