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是吧,以後來食堂到韻達叔叔這裡,韻達叔叔保管讓你吃飽。”
季長崢看到這,忍不住冷笑,“黃師傅,你對我們可沒這麼好。”
天天嫌棄他們是餓死鬼投胎。
黃韻達抬眼,“那你沒也綿綿這麼可愛。”
季長崢,“……”
還是沈美雲打圓場,“在食堂打飯,價格是怎麼算的?”
兩人這才沒劍拔弩張,黃師傅笑容滿面道,“窩窩頭一分錢三個,稀飯不要錢,小菜也不要錢。”
這——
等於說是一分錢就能把她和綿綿吃飽了,她們兩個人還吃不完三個窩窩頭。
要知道,部隊的窩窩頭,一個可足足有碗那麼大,她一個都吃不完。
“這可真划算。”
沈美雲感嘆道。
黃師傅就愛聽這話,他笑了,“我們部隊食堂不為賺錢,主要就是為了讓戰士們吃飽。”
沈美雲朝著她豎起了大拇指,打完飯找個地方坐了下來吃飯。
她這才注意到,原來來食堂吃飯的不止是戰士們,還有不少嫂子們,也是拿著飯盒和網兜,過來打飯。
沈美雲好奇,“她們不在家做飯吃呀?”
既然結婚了,肯定是有自己的屋子的。
季長崢給她夾了一筷子小菜,“自己在家做不划算,又要燒柴火,還要費糧食,來食堂花兩分錢,買六個大窩窩頭回去,在打上兩搪瓷缸的稀飯,就夠一家子吃了。”
這才多少錢,兩分錢。
自己做飯的話,在怎麼說花的也不止兩分錢。
沈美雲聽完,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真會過日子啊。”
季長崢笑了笑,“你可別學,我的工資養得起你和綿綿,不用這麼節省。”
那些嫂子們是沒辦法,她們丈夫的工資津貼拿到手,還要養活孃老子和兄弟姐妹。
他不一樣,他的工資就只用養活美雲和綿綿就好了。
甚至,他那一對富裕的爸媽,偶爾還會接濟他們一下。
沈美雲咬了一口窩窩頭,有些刺嗓子,她想了下,“我也想委屈,但是我怕我這一張嘴受不了這個委屈。”
她不是沒吃過苦,但是吃嘴上的苦,她就難以接受。
季長崢聽了,聞言笑了,“好巧,我也是。”
“看來我們合該是一家人。”
他也寧願吃身體上的苦,但是不能吃嘴的苦。
綿綿跟著插嘴,“我也是呢。”
得了,這不愧是一家人。
眼見著他們一家子坐在一起,咬著耳朵,竊竊私語,旁人看到了便笑了。
甚至,連上前打擾都不好意思了。
尤其是溫指導員就快把手裡的叉子給捏變形了。
說好的一起當單身狗。
但是,季長崢卻突然有了媳婦和孩子。
就羨慕嫉妒恨!
他的目光實在是太刺眼了,以至於季長崢想不發現都難,他一回頭看到自己舍友,便招手,“老溫過來。”
溫指導員端起鋁製飯盒,就走了。
“沒空。”
季長崢看了,也不惱,哈哈笑,朝著沈美雲說,“這人是嫉妒壞了,現在連直面我都不敢了。”
怕一張口就是酸味,跟老醋罈子打翻了一樣。
沈美雲,“……”
沒見過這種兄弟情。
怪塑膠的。
等吃完飯後,季長崢去宿舍搬東西了。
畢竟,他是有家的人,而沈美雲則是領著綿綿,先回家收拾東西。
兩人倒是兵分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