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卻是在此時認真說道:“我沒有開玩笑呢,真的是在夢裡學的。”
“就在我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你總是不讓我吃飽,還跟爹說我浪費食物,發脾氣不吃飯。我晚上餓得直哭,然後就夢見了我娘。我娘很疼我,就在夢裡教我做各種好吃的。我在夢裡吃飽了,醒來果然就不餓了。”
“我就這樣每天晚上都夢到我娘,直到我嫁人,就沒再夢過了。一天又一天都沒夢到過,我難過了好久,然後就嘗試自己做了,這樣就好像娘在夢裡教導我一般。沒想到,做出來和夢裡是一樣的味道,這肯定是孃親在夢裡保佑我呢。”
這說得玄乎其神的,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一般。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劉漢和鄭氏是信了。
鄭氏當即拉著林悠悠的手,“可憐的悠悠啊,那麼小就不讓吃飽。”
劉漢雖然沒說話,但面上也可以看到擔憂關切之色。
張氏差點咬碎一口銀牙,這臭丫頭,成親了後倒是長了腦袋。原來都是靠任性胡鬧來的,如今還學會了說這樣的謊話。
好,真是好得很啊。
“悠悠不要亂說話。你娘對你如何,我都是看在眼裡的。從小柔柔有的你都有,你有的柔柔未必有。這樣你還不知道感恩,也太過無情無義了。”
林父頓時怒斥林悠悠。
聽到這話,林悠悠覺得自己頭冒起了一團無名火。
原身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呀,繼母佛口蛇,惡毒腸。父親嚴厲偽善,總是訓斥她。難怪,原身再不想重來一次了。
林悠悠袖子下的手握了握,沒事,路還長著呢,替原身回敬這對夫妻,也不急在這一時。
她如今又加了個任務,在離開之前,也要把這些欺負過踐踏過原身的人給收拾一頓,讓他們知道報應不爽,天道好輪迴。
至於劉彥,她幫著劉家賺錢還債發家,想來是夠了的。
“行吧,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那父親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林悠悠說完這話,轉身就走了。
鄭氏和劉漢看了看林父,為難道:“親家你看,這……唉!”
然後兩人也跟著走了。
林悠悠就站在門口,見兩人出來了,就一起離開。
鄭氏看著,欲言又止。
林悠悠主動說道:“娘,我沒事,我不也長這麼大了。而且,我有親孃保佑我,如今一身好廚藝,一身的本事,我不難過的。”
林悠悠說這話的時候,面上滿是認真,一雙眼睛清凌凌的,看著很可人。
看林悠悠這般,鄭氏就沒說勸解的話。
三人就回了家,到了家劉漢和鄭氏才反應過來米麵糧油沒買呢。本來是要在林家雜貨鋪買的,結果林悠悠來了之後,鬧了不愉快就直接走了。該買的東西沒買,這下還得折回去。
“村子裡面收一些吧。”
林悠悠建議道。
“我去村子裡面問問。”
劉漢也不想再跑回去,這一來一回的,很費功夫。
望著劉漢離開的背影,林悠悠卻是思考了起來。
林家靠著雜貨鋪日子過得倒是滋潤,而那雜貨鋪當初還是靠著原身孃親的嫁妝才開起來的。只是,原身孃親在原身兩歲的時候就染病過世了。同年,林父就娶了張氏過門,張氏帶著同樣兩歲的林柔柔。
現在想想,林父對林柔柔太好了一些,簡直比她這個親生女兒還好。
而林父的性子最是冷血無情的一個人,對待她這個親生女兒尚且如此,何況是一個拖油瓶。
那張氏是寡婦嫁給林父的,而林柔柔是張氏前夫的遺腹子。
兩人鰥夫對寡婦,倒是登對。
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貓膩。
畢竟,表面看來林父只有她這麼一個親生孩子,以後東西都該留給她才對。但是,出嫁時的嫁妝,兩人卻是差別甚大。
對此,原身當時沉浸在不能做舉人的兒媳的傷痛中沒有怎麼發覺。再一個,雖然有些差別,也只以為是繼母故意為之。
但林悠悠此刻細細翻著原身的回憶,發現了其中的很多不妥之處。
林柔柔的嫁妝裡都是精緻貴重的好物,而她的嫁妝裡面則是些笨重的,不太值錢的木桶傢俱之類。
這些,林父身為一家之主,不可能不知道的。
張氏敢這麼做,也應該是林父預設的。
也許,林柔柔可能有其它身世。
但是時間很久,怕是得慢慢查證看看。
落真是如此,那原身也太可憐了些。
林悠悠亂七八糟的想著這些事情,那邊劉漢已經回來了。
他手上提著好些東西,面上帶著笑容,情極不錯的樣子。
他將東西放到堂屋,然後坐下,讓鄭氏給他倒水。
鄭氏倒了一大碗水,劉漢一口喝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