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荷看到這一幕,哭笑不得,“我來接你們。”
話落,就被沈懷山制止了,“別,秋荷你別下來。”他都摔了一跤了,他們這糖葫蘆,可不能在多人了。
到時候不全都摔了?
陳秋荷這人就是聽勸,於是,便在上面等大家,一行人總算是有驚無險的上來了。
這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路上還順利嗎?冷不冷,餓不餓?”
陳秋荷上來就關懷著幾個孩子,連珠炮一樣問了出來。
沈美雲很有耐心,她站在屋簷下面,拍了拍身上的落雪,這才一一回答,“順利,早上九點出發的,一點多到家,已經是很好了。”
“不冷不冷,上山這會時間,我一身的汗。”
“至於餓,是真餓啊,媽,我們早上八點吃到一直到現在。”
聽到餓,陳秋荷果斷招呼他們,“進屋吃飯,走走走。”
“天冷做什麼飯都容易涼,我煮了一個酸菜魚火鍋,弄了不少豬血,豆芽,豆腐,白菜蘿蔔這些。”
“對了,鍋裡面還做一鍋豬肉白菜燉粉條,還在溫著,你們快上去坐,我去盛出來。”
孩子們沒回來,做好的飯菜,便不敢端出來,天氣冷,端出來兩分鐘便涼了去。
沈美雲他們紛紛點頭,把一箱一箱的東西往屋裡面搬,“你們人回來就好,做什麼拿這麼多東西?”
“多麻煩。”
說這話的是陳秋荷,都進廚房了,沒忍住又探頭過來說了一句。
沈美雲笑了笑,“駐隊發的福利,都回來過年了,不拿回來放在家屬院也是白放。”
怎麼能是白放呢。
那些肉啊,瓜子花生也放不壞,年後也可以吃,陳秋荷沒說這掃人興致的話,她只是心裡舒坦,敞亮,高興啊。
孩子們孝順他們啊。
這是一個,另外一個是難得大家團聚在一起過年,今年也算的上是大團圓了。
想到這裡,她連去廚房忙碌的腳步都跟著輕快了幾分。
沈美雲收拾完東西,拍掉了身上的落雪,便跟著鑽到了廚房裡面,她的速度是最快的。
這會,廚房也只有她和陳秋荷兩人,明明都二十七八的沈美雲,這會卻像是小孩子一樣,從後面抱著陳秋荷的腰,把臉貼在她的脊背上,聞到那一抹熟悉的味道,她滿足的喟嘆一口氣,輕聲道,“媽,我好想你啊。”
當人孩子的,好像就是這樣,和母親分開不過幾天,卻覺得好久好久沒見到一樣。
陳秋荷在拿著大鐵勺,盛豬肉白菜燉粉條,驟然被抱住後,她僵了下,旋即聽到女兒的話,她心裡也跟著柔軟的一塌糊塗,“多大的人了,還撒嬌。”
“多大的人,也是我媽的寶貝。”
沈美雲嬌嬌的回了一句,難得帶著幾分孩子氣,卻讓陳秋荷越發的喜歡,自己的女兒,怎麼都跟看不夠一樣。
她偷偷地笑,“灶膛裡面給你甕了個紅薯,用著炭火甕了一上午了,保管外焦裡嫩,香甜可口,你是現在吃,還是吃完飯吃?”
就一個呢,那炭火就只夠甕一個的,剩下的幾個紅薯,是被扔到明火裡面燒熟的。
這闇火和明火烤出來的紅薯,味道就是不一樣。
沒錯,陳秋荷就是偏心,最好的東西,只想給美雲,哪怕是綿綿在她這裡,都要往後排。
沈美雲當即眼睛一亮,“現在吃!”
“那媽給你剝。”
陳秋荷丟了手,就要去灶膛裡面把火炭裡面翁的紅薯給刨出來,卻被沈美雲攔住了,“我來就好,媽你盛飯,免得糊了手。”
炭火裡面刨出來的紅薯,烏漆嘛黑的,也恰巧的是陳秋荷和沈美雲想到一塊去了,她也兒不想讓自家閨女弄髒了手。
她女兒的手漂亮的緊,白玉一樣,十指纖纖,塗上點黑色,是真不好看。
沈美雲直接斷了陳秋荷的念想,用著火鉗,大喇喇的把從灶膛裡埋著的一個小鼓包,這個就是陳秋荷口中所說的,用著炭火悶了一上午的紅薯。
果然拿出來後,用著火鉗敲了敲紅薯上面的黑灰,頓時撲面而來,沈美雲也不嫌棄,直接摳開了紅薯殼,露出一層粘在紅薯殼上的果肉來,是金黃色的一層皮。
整個烤紅薯裡面,就屬這層紅薯皮最好吃了,焦中帶嫩,甜中帶香。
沈美雲直接撕了一塊下來,咬了上去,她滿足的眯著眼睛,“媽,也只有家裡烤的紅薯,才能有這種滋味。”
真是絕了。
看著她小饞貓一樣,陳秋荷是打心眼裡面高興,哪怕是在忙,也不忘騰出手,點了下沈美雲的鼻子,“你在這裡吃,我端飯上去。”
沈美雲吃了兩口,便站了起來,撕了一大塊紅薯下來,送到了陳秋荷嘴裡,陳秋荷想躲避,卻因為沈美雲的動作太過精準無誤,以至於她剛好吃了滿滿的一口。
沈美雲笑眯眯道,“我也上去,給綿綿嘗一下。”
她是陳秋荷的軟肋,是她的心頭肉,而綿綿是她的軟肋,是她的心頭肉。
這一場母愛註定是向下的。
陳秋荷絲毫不意外,“那一起。”
綿綿在臥室,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了,她的衣服路上因為想玩雪,打溼了不少,還好家裡有她的衣服,這不剛好換出來,就瞧著沈美雲拿著烤紅薯朝著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