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輕輕頷首:“和我們推匯出來的結論差不多,用一棵樹來比喻整個遊戲,這個思路非常新穎,也更加的具體。”
其實江月用樹比喻戀戀不忘這個全息遊戲並不是靈光一閃,只是因為她和輪迴木打過太多交道,再加上前一段時間重萊曾經說過一句忙著種樹。
現在全息遊戲發生這種樹,她早就在潛意識中把這件事和輪迴木聯絡起來了。
真是沒想到重萊所說的種樹是種這樣的樹,居然要讓幾十億人成為種樹的養料,實在是喪心病狂到了極致。
*
泥土下的根莖又變粗了。
會議開了好幾次後,15位軍人決定前往副本《監獄風雲》。
江月六個人自然被留下了莊園裡,他們離開的第一天大家都非常沉默,《監獄風雲》已經變成了一片死海,而海里有什麼怪物、會遇到什麼危險,這個誰也不知道。
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等待的日子十分焦灼,江月不知道那些軍人會不會成功。
一開始他們還會按時傳來一些訊息,後來傳遞訊息的頻率逐漸減少,到了第四天,西薄雨整整一天都沒有等到他們的資訊。
這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事情似乎往最糟糕的方向開始發展了。
第五天,西薄雨的終端仍舊沒有受到任何訊息,相睢和江森變得非常焦躁,他們兩個被恐懼包圍了,脫離了軀殼的意識變得非常脆弱,失去至親之人的恐懼令他們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
江月擔心這樣下去他們兩個把自己玩死,於是一手一個把他們倆敲暈了過去。
白望和庫裡守著江森和相睢,發現他們有醒來的跡象後繼續補刀。
至於江月,為了防止西薄雨一聲不吭離開這裡去《監獄風雲》那個副本執行任務,她開始與西薄雨寸步不離,甚至非常強勢地擠進了西薄雨的臥室裡,死皮賴臉地賴在那張雕花大床上不肯離去。
西薄雨拿她沒辦法,只好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給江月拿了一床新被子。
江月把那床被子扔在了地上,飛快地擠進西薄雨被窩,一把攥住了西薄雨的手。
女alpha的身體貼得非常近,西薄雨微微一驚,感受到身邊漸漸急促的呼吸聲,他的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來。
他還是第一次與別人牽手。
這個時候是要做什麼呢?
是不是應該也牽住江月的手。
西薄雨愣神的時候,江月一把掀開了兩人身上的被子。
西薄雨穿著那件白色絲綢睡袍,領口開的非常大,睡袍下襬堪堪遮住大腿根,一雙筆直雪白的大腿近乎全部露在外面。
江月穿著白背心和灰色大褲衩,坐在西薄雨身邊看著他。
西薄雨依舊淡淡的:“你掀被子幹什麼?”
江月沒說話,她那張臉在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西薄雨正想開口,江月的手突然摸上他的腰間的睡袍帶子。
西薄雨臉上一熱,眼睜睜地看著江月把他的睡袍帶子慢慢解開。
他微微眯了眯眼,睫毛輕顫著,脖頸染上了薄紅,逐漸向著臉頰蔓延。
對於接下來的事情他已經無聲默許了。
對於喜歡的人,他向來都很溺愛。
江月把繫著蝴蝶結的睡袍帶子解開了,然後又把帶子繫上一個死結,又撈起一根帶子纏在她的手腕上。
女alpha看著手腕上的睡衣帶子,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然後得意的抖抖被子,重新把兩人蓋住了。
西薄雨不是很懂她這番操作,沉默半晌,他還是問道:“你把我的睡袍帶子系在手上幹什麼?”
江月躺在他身邊,眼睛看著天花板:“不這樣我睡不著啊,把你的睡袍帶子系在手上,如果你突然消失,我就會第一時間發現。”
和江月相處久了,會發現這個傢伙外表強勢冷漠,但內裡卻是個非常內斂含蓄的alpha。
她出身於貧民窟,沒有任何家人和朋友,沒有一出生就必須承擔的使命,也沒有必須要履行的職責。
她身上的羈絆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少,卻還是為了朋友義無反顧的跑到這裡。
西薄雨說道:“其實我來到遊戲裡不到兩個小時就很後悔了。”
江月好奇地問道:“後悔什麼?”
“後悔沒和你鄭重道別。”
江月心頭一熱,默默說道:“我理解你,有些道別需要勇氣。”
西薄雨的聲音輕輕的:“我現在並不缺少勇氣,如果我離開,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江月已經心花怒放了:“是麼,如果我說我想跟你一起去,你會答應麼?”
本以為西薄雨會拒絕,沒想到他居然點點頭,眼神非常柔軟的看著江月。
“我會答應的,如果我不能讓這一切停止,這裡的所有人遲早都會死去。”
“江月,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我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