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叔父!”
“我……我記下了。”
長案圍坐,一位形貌英武壯碩的少年人聞此言,沉默許多,而後甚有不甘的點點頭。
多日來。
咸陽內外,的確一覽。
秦國如今更為強大了。
甲兵強橫!
府庫充盈!
廟朝上下,也沒有雜亂之力!
關中之地的那些秦人尚武之風仍為濃郁!
八方之地往來的商賈在咸陽匯聚,更是為這座城池添上數倍的繁華昌盛,現在的秦國比起數年前更加強大。
叔父所言的確那般。
以如今秦國的底蘊,再加上百戰鐵血之師的血氣沒有散去,果然有動,秦國只會以更加乾脆的度掃平一切。
山東之地,秦國有東郡之地的駐紮大軍,那裡無論是東進、北上、南下中原,都是極其便利。
再加上叔父所言秦國軍中的強大攻伐利器。
一切……無用。
欲要有動,唯有從秦國自身。
唯有從咸陽!
“叔父,咸陽之內,眼下可有良機。”
接著前言,少年人忍不住低語相問。
語落,圍坐之人也是神色有動,皆看向此行的領路之人。
“良機!”
“眼下艱難!”
“嬴政此人身上很難找到缺點,若言缺點,也就是秦國從嬴政為秦王之後,就一直沒有立下太子儲君。”
“儲君之人,國之根本。”
“如今,嬴政長子扶蘇為安平君,其餘諸子也有緩緩成長,再有五年,一切當會是另外一番模樣。”
“嬴政一直沒有選擇立下太子儲君,想來非扶蘇不夠資格,還是想要從自己找一個最佳的繼承者。”
“那就是機會!”
“近日來,我們在城中也有所得一些訊息,比如農家之人就有一些入扶蘇麾下。”
“農家烈山堂田言!”
“諸子百家,各有其路!”
“墨家如今艱難,卻機緣足夠,得了天明的庇護,正匯聚於南海郡6豐之地,固然偏僻之地。”
“能夠傳承,就是幸事,否則,當真正被秦國徹底攻滅!”
“那位烈山堂田言背叛了農家,古怪之事,以我多年行軍打仗的直覺,堪為俠魁的田言靠近公子扶蘇,所謀當非簡單。”
“那其實……就可以看做一條路。”
“秦國之內,可以預見,再有一些年,必然公子相爭不斷,只為了決出儲君之位。”
“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秦國雖強,國策雖妙,卻難以在短短一二十年完全將山東之地風華盡皆抹去。”
“可用之人!”
“嬴政的公子欲要相爭,必然要用人,用可用之人,那就是機會。”
這個問題,羽兒一直在問。
自己的回答,每次也有不同。
非是自己的答案有誤。
而是那個答案是變化的,是不固定的。
迎著羽兒的目光,迎著與列其餘人的目光,尊位而坐的中年男子並未避諱,觀近來所見種種。
結合範先生所言。
又有嶄新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