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靈武城縣令司馬欣見過始皇帝陛下!”
年二十五左右,著符合大秦官制禮儀的淺黑色縣令錦袍,快馬而至,連忙近前深深一禮。
雖少了一條右手臂,然動靜之間,仍為魁梧,步履之間,堪為壯碩有力,神容上有兩縷疤痕殘留。
話語有力,觀始皇帝陛下親至,已然欣喜。
“起身。”
“你持刀劍的右手臂不存,然……朕觀你呈上來的奏章文書,嶄新文字頗為勁道有力。”
“是你親自所寫?”
嬴政近前一步,單手虛託。
一觀面前的靈武縣令司馬欣,為之詫異。
右手臂不存,錦衣袍服雖好,卻一隻空蕩蕩。
又觀面前司馬欣之精神,笑道輕問。
“回陛下,是臣親自所寫。”
“當年臣跟隨大祭酒攻打燕國,燕南地一戰,手臂為之不存,後來在隨軍醫者那裡,數月時間,學會了左手寫字。”
“奏章文書乃臣之心神所繫,自是不能夠假手他人所寫。”
司馬欣單手抬起,橫在身前,深深一禮。
“司馬欣!”
“司馬氏,可是程伯休父的後代?”
“昔年,大周宣王之時,程伯休父官至大司馬,掌軍旅重權,佐政輔國,因從徵淮夷有功,克平徐方,功勳卓著,被賜姓司馬氏。”
“可是如此?”
嬴政笑語頷,看向面前的司馬欣,年歲如此,為靈武縣令,又能夠錄下那般奏章文書,胸中自有不俗。
不錯。
倒是司馬氏不為多見,略有所感,又是一語。
“誠如始皇帝陛下所言。”
司馬欣又是一禮。
司馬欣?
觀眼前之人,聞此人之名,周清倒是多看了此人幾眼。
司馬欣?
莫不是歲月長河的那個司馬欣?
歲數上倒是相合。
然而,個人軌跡不一樣。
司馬欣如今為靈武縣令?
斷了一條手臂。
不過……能夠前來賀蘭山這裡有一番所為,也是眼光獨到之人,果然有所得,一二十年,未必不可入咸陽。
“再次與朕說說你那份奏章文書上的賀蘭山靈武這裡五年規劃願景。”
嬴政身軀微側,看向遠處的賀蘭山。
裙衫舞動,駿馬高揚,頗為雄奇。
這裡可為塞上中原。
起碼河西兩郡那裡沒有如眼前這般地利之便。
“喏!”
司馬欣一禮。
能夠得始皇帝陛下親自問詢,已然幸甚,也是靈武之幸事,賀蘭山這裡還是當年在護國學宮一觀輿圖所得。
故而,在從軍中離去之後,選擇來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