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參謀把這事一說,趙春蘭也氣笑了,“小溫也是的,這是沒開竅啊。”
“算了,我回去先看看玉蘭怎麼樣。”
等她到家後,就看到兩個娃在堂屋玩,沒看到自家妹妹。
她便問向周青松,“你小姨呢?”
周青松在發呆,聽到母親趙春蘭問話,他指了指屋內,“在屋內。”
“回來後就把門鎖了。”
他都進不去呢。
這——
趙春蘭思索了下,去敲了敲門,“玉蘭,是我。”
裡面沒動靜,只是似乎在哭,低低地啜泣。
這讓趙春蘭一頓,朝著自家丈夫示意,讓他把鑰匙拿過來,直接開門。
周參謀和趙春蘭結婚十多年,這點眼色還是看得出來的。
過了一會,他拿著鑰匙過來了,趙春蘭順利地開了門,就看到自家妹妹趴在被子上哭。
那花色的被面都被打上了一層淚意,暈染開來。
趙春蘭低低的嘆口氣,“事情我都知道了,這有什麼好哭的?”
她不明白。
趙玉蘭趴著繼續哭,“姐,你說我相親怎麼這麼多坎兒啊?”
“當初,你讓我來和季營長相親,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對方根本沒出現,來都來來,這也就算了,他沒來倒是我一廂情願了,被家屬院的嫂子們說了,我也認了,誰讓我長得沒美雲嫂子好看呢。”
“而且我也不是城裡人,也沒文化,比不上美雲嫂子,這個我是知道的,我也有自知之明,但是溫指導員——我不明白了,我們兩個人本來都談得好好的,也都互相說了底細和家庭,怎麼我喊他看電影,去更進一步,他就拒絕了?”
“他就這麼看不上我啊?看不上我早說啊,幹嘛給了我希望,又讓我失望啊。”
她這都相看了兩次了,本來她就是家屬院嫂子們笑話的物件。
得了,今天這一過,她更成了對方笑話的物件了。
笑她倒貼,人家溫指導員都不要。
趙春蘭聽完,拿起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好了,你想哪裡去了?誰說人家溫指導員沒看上你啊?”
這話一說,趙玉蘭抬頭去看她,一張淚痕臉跟花貓一樣。
“他看上我了嗎?他看上我了,又怎麼會拒絕?”
她都邀請對方去看電影了。
趙春蘭,“溫指導員就是一個單身漢,沒和女孩子接觸過,更沒去看過什麼電影,他不知道你說看電影的意思,就是繼續交往下去的意思。”
“啊?”
趙玉蘭驚了,甚至連眼淚都忘記流了。
“還有人不知道看電影是繼續交往啊?”
趙春蘭抬手給了她一板栗子,“你以為部隊的人,都跟你一樣,滿腦子的風花雪月?他們一年四季在部隊待著,就差與世隔絕了,而且溫指導員就是一光棍,周圍都是男同志,他就更不懂這些了。”
“你是說,他沒聽懂我話裡面的含義,並不是拒絕我?”
趙玉蘭遲疑了下。
“不然呢?”
“你以為他是拒絕你?拜託,玉蘭你對自己的長相要有點信心好嗎?我當初可是打算把你介紹給季長崢的人,我沒那個金剛鑽,我敢攬這個瓷器活啊?”
要知道,季長崢眼光高,但是她妹妹也不差啊。
聽到姐姐這般說,趙玉蘭這才笑了起來。
“這還差不多。”
只是,很快她又發愁起來,“但是我和他之間,就這樣斷了怎麼辦??”
她來姐姐這裡探親,就在家裡請了兩個月的假,她爹還等著她早點回去呢。
那個家,她是不想回去的。
趙春蘭一聽,“這個簡單。”
“老周,你過來下。”
“你現在去找溫指導員問,就私底下問,他看上我家玉蘭沒?看上的話,就趁早把證扯了,沒看上,呵,那我就讓玉蘭相下一個了。”
周參謀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這都九點了,現在去找溫指導員?”
“九點怎麼了?別說晚上九點了,就是夜裡三點,我喊你,你還不是要去?這關乎著我妹妹人生大事,快去。”
“等你把這事解決了,我明天給你做香煎鯽魚來,而且用香油給你煎魚吃。”
這可是周參謀最愛的。
他果斷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