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要先考慮一下,回去確定危險程度,因為這事對莎倫和血族來說,都不是必須且一定得最近去做的事情,等到他占卜出了什麼問題,完全能以參與者的身份叫停。
“你需要什麼樣的報酬?”馬里奇站立的姿態略微放鬆了一點,開口詢問道。
克萊恩笑了笑:
“如果全程沒有意外,那我希望能得到蕾妮特·緹尼科爾女士的一次無償幫助,若是我不得不出手,那在這個條件上,再加優先挑選戰利品的權利。
“你們可以先和蕾妮特·緹尼科爾女士商量,之後再寫信告訴我答案。”
其實,他還有點疑惑,認為既然計劃是這樣,那完全可以不用找自己,有信使小姐藏在暗中,足以防備夏洛克·莫里亞蒂能應對的任何意外了!
“不用。”容貌精緻,臉色蒼白,如同人偶的莎倫輕輕搖了搖頭,“現在就可以答應你。”
這是已經和信使小姐商量過了?克萊恩想了幾秒,坦誠問道:
“那你們為什麼不直接找蕾妮特·緹尼科爾女士幫忙,預防意外的發生?”
莎倫淡金的頭髮似乎被小巧的軟帽緊緊束縛住了,沒有一絲一毫的晃動,她嗓音飄渺而空靈地回答道:
“祂不希望血族發現祂的存在。”
這樣啊……克萊恩斟酌了一下,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們崇尚著節制,為什麼會主動尋求對付玫瑰學派的關鍵成員?
“難道復仇不在節制的範圍內?”
莎倫蔚藍的眼眸望著他道:
“最近幾十年裡,玫瑰學派一直在努力讓‘慾望母樹’降臨現實,這會帶來無法想象的災難。
“另外,老師也渴求著身體的完整。”
如果“慾望母樹”真的降臨了現實,對我來說,也是一場無法想象的災難……不過,這和信使小姐身體的完整有什麼關係?她,祂曾經的身體四分五裂,被玫瑰學派不同的關鍵成員掌握著?或者,同途徑高序列強者的身體或特效能透過某種儀式變成祂身體的一部分?克萊恩在心裡咕噥了兩句,試探著問道:
“‘神孽’是‘異種’途徑的序列1?
“那序列2和序列3又叫什麼?”
第一個問題,他曾經問過莎倫小姐,但當時只得到了比較模糊的回答。
莎倫沒有遲疑地做出了回答,語速不是太快,空靈非人感依舊:
“之前我並不太清楚,現在可以肯定,序列1就是‘神孽’,序列2叫做‘古代邪物’,序列3古稱‘詛咒之物’,現稱‘沉默門徒’。”
意思是,上次我問的時候,你還不確定?也就是說,等到你召喚了信使小姐,才和祂相認,瞭解到更多的秘辛?克萊恩有所恍然地點了點頭:
“那我沒有問題了,你們敲定了行動的時間就寫信給我。”
“謝謝。”莎倫又一次沒有重量般漂浮而起,欠身行禮。
馬里奇則以手按胸,微微彎腰。
“不用。”克萊恩從高腳凳上站起,含笑將禮帽戴到了頭頂。
這一次,沒有啪的聲音,赤紅的火焰就騰了起來,將他吞沒。
夜色下的貝克蘭德,數不清的燈火靜靜亮著,就像被層雲遮掩的星空降臨到了地上。
隨著幾顆“星星”相繼閃爍,克萊恩回到了東區邊緣的那個出租屋內。
他剛換好衣物,準備返回北區伯克倫德街,耳畔卻響起了虛幻層疊的祈求聲。
這來自一位男性。
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克萊恩當即逆走四步,來到灰霧之上,將靈性蔓延向了正不斷膨脹收縮的那顆深紅星辰。
如他所料,這對應“月亮”埃姆林。
這位已是子爵的吸血鬼虔誠祈禱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想申請一次小範圍的聚會,參與者有我、‘倒吊人’先生、‘隱者’女士、‘正義’小姐、‘世界’先生……”
在埃姆林的心中,這就是塔羅會智商、經驗、見識和觀察力的代表們啊……可憐的倫納德……克萊恩暗笑一聲,向後靠住椅背,回應了埃姆林的請求。
……
灰白霧氣之上,古老宮殿內部。
五道深紅光芒同時在青銅長桌兩側騰起,凝成了不同的人影。
“‘月亮’先生,血族的計劃已經敲定了嗎?”“正義”奧黛麗先向在座的各位問了聲好,接著饒有興致地問道。
“月亮”埃姆林環顧了一圈,坦然說道:
“是的,具體的方案是這樣,透過兩位從玫瑰學派叛逃的節制派成員……”
他將剛才莎倫在夏洛克·莫里亞蒂面前描述的計劃又從另一個角度對“世界”格爾曼·斯帕羅等人講了一遍,末了道:
“如果能拿到有效情報,我們血族還打算抓住機會,突襲一次玫瑰學派的總部,希望能奪走一件重要物品。”
“什麼重要物品?”“隱者”嘉德麗雅略感好奇地問道。
這可是能讓一個古老勢力嘗試襲擊一個隱秘組織總部的物品,絕不會簡單!
祂的重要性甚至可能超過了普通天使的程度,比某些“0”級封印物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