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八日,黎明的曙光來的非常早。在太陽昇起前,沉睡計程車兵已經被軍號喚醒,數以千計的難民,連帶著紛紛結束休息。
所謂吃飽了才能走的更遠,等待著軍民們的,將是新的漫長旅途。
無論是士兵還是難民,每個人都分到新的土豆,趁著篝火炙熱餘燼尚未熄滅,迅開始炙烤。
一大群人蹲在篝火旁啃食土豆,這番景象實在別緻。
“你們都快點吃,吃完馬上啟程。有誰想磨磨蹭蹭,就捆起來牽著走!”
21遊擊旅的官兵話糙理不糙,已經吃過早餐的難民,旋即開始整理他們為數不多的行囊。
一位梳著金色麻花辮的姑娘,她吃了三個土豆後,麻利的將辮子盤在後腦,頂上一個磨損嚴重的鋼盔。
她環顧四周,不禁一聲嘆息。
“怎麼?心裡不痛快?不痛快你就出來。”
“唉!也沒什麼。就是我們一槍不放,就把城鎮讓給敵人,真是……伊戈爾大叔,您覺得,我們大清早就撤離,對嗎?”
“這……”伊戈爾尋思了一下,笑道“親愛的,執行命令吧。你想要繼續殺敵,前提是必須遵從命令。你已經犯不著再去玩命,4o3個斃敵數字已經夠了。”
他拍拍娜塔莎的肩膀,繼續催促“你趕緊把自己的毯子收拾一下,解開的麻布再在腿捆好。我估計啊,今我們還得再走至少二十公里!”
“唉!區區二十公里,上級也太看我了。”女孩噘著嘴,率先收拾其自己的武裝。她再捲起有些潮溼的毯子,熟練的摺疊捆在揹包上。
“上級可不是看你,是不敢高估那些普通公民。親愛的,可能你還沒意識到,你已經具備跑馬拉松的實力!至於那些人,算了算了。”
伊戈爾不想多扯,他三下五除二治理好沉重的行囊,一股腦背在身後。他偉岸的英姿看上去無比可靠“親愛的,你是個馬拉松運動員,而我,可以參加鐵人三項了。戰爭也就這點好處,能把一個大難不死的老兵逼成兵王。”
畢竟伊戈爾和巴爾岑的關係還不錯,他得意直白的看到地區地圖,更知曉部隊將一直沿著這條河流走,直到抵達普里佩特河。整個旅程可能只有四十公里,實實在在的約莫一個完整馬拉松。
但它畢竟不知馬拉松,旅途距離如此,道路根本不存在。既然大家要沿著河畔走,不可避免的要經過大量的草甸溼地,淌過無數的溪。
白羅斯素有千湖之國美譽,國土之上水塘眾多,大河流甚至是溪流加一起,竟多達兩萬條。所以,部隊行軍唯一不用擔心的是飲用水,河水造就的沼澤爛泥,才是最噁心的存在!
因為士兵的催促,那些難民的撤離準備工作進行的也相當快捷。
陽光普照之下,霧氣快消散。時間才是早晨六點半,部隊的撤離正式開始了。
因為攜帶的糧食被消耗了一部分,數百匹馬有多了部分馱載空間。部隊將難民中的幼年孩子分出來,歸途一律騎馬。另一些繳獲的五花八門的戰利品,也有馬匹馱運。
第21遊擊旅的官兵和科夫帕克兵團的兩個分隊,護送所有的難民、傷病員撤退。他們排成一字長蛇陣,於斯洛韋奇納河北岸行動,向著東方緩慢離去。
“很快,所有人都要離開了!”蹲坐在跨河鐵路橋上,雷切夫一臉憂鬱的抽菸。
他看著城鎮的方向,現在,那些建築裡有價值的東西,能拿走的已經被馬匹馱走,帶不走的一律砸毀。不僅如此,包括所有的建築也要一把火燒盡。
在他的監督下,麾下的傘兵已經開始清理建築了。
城鎮中多是傳統的木刻楞,它們防火效能非常糟糕。當大部隊開始撤走,蘇軍的縱火同時進校冒濃煙的房屋越來越多,濃煙扶搖直上,東進的人們側目旁觀,內心裡甚至有些高興。
士兵縱火只是一個開始,爾後大家還得聽到一聲巨響呢!
雷切夫滿意的站起身,“大部分建築都已著火,我得看看炸藥埋設的如何了。”
他把菸頭扔進河水裡,站在橋上探出半個身子。
“喂!兄弟們,炸藥埋設如何?”
“很快就完事了!”
僅著內褲計程車兵站在沒腰深的河水中,正將預製好的炸藥包在橋墩的縫隙找地方掛載。他們攜帶了一點釘子,因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乾脆釘了釘子,直接掛著炸藥包。
傘兵的工作之一就是滲透敵後作戰,控制對方的交通樞紐、破壞公路鐵路和橋樑。對於炸橋這種事,戰爭爆前即是軍事演習的固定科目,當前他們做這類事可謂輕車熟路。
橋樑的五個橋墩都掛上十公斤阿瑪託炸藥,插上雷管又連上羚極。同時引爆相當於六十公斤tnt當量的炸藥搞爆破,對與這座鐵路橋實在是威力過剩。蘇軍顧不了那麼多,當務之急就是把這該死的橋炸燬,成為粉末最好,令德軍無法過河去追擊撤湍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