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夜深了,冷向前牽著沈如新上樓去了。
客廳裡只剩下棠海瑛和閔書傑。
棠海瑛撲進他懷裡,緊緊的摟著他“都怪太太,她那麼地口無遮攔,在記者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亂說話,才導致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面,愣是逼得你非得賣車不可,像她這種沒有情商的女人,怎能指望她能做出什麼事業。她永遠不能像沈少那樣,給你帶來輝煌的前途,你還是儘早辭職吧,別伺候她了。不然,萬一她要你一起幫忙還那4o億的債務,那可太冤了。”
閔書傑拍了拍她的後背“你這話有些偏頗了,你沒在現場,太太當時被那些記者逼問得走投無路,所以才會說出那麼刺耳的話語,換做是你,未必還能像她那麼淡定的懟人,她當時鎮定的簡直像另外一個人。”
閔書傑說到這裡,眼神裡湧起一抹欽佩,雖然他不贊同冷蕪愛當眾懟人,但他很欣賞她那副颯爽的英姿。
棠海瑛並沒有看到現場的情況,加上不能上網看影片,她只是聽閔書傑回來說了那麼幾句,因此無法理解冷蕪愛是有多麼的走投無路。
但棠海瑛聽出了閔書傑語氣裡的誇獎,不由得一陣吃醋。
她仰起頭,帶著撒嬌的意味看他“你該不會也像顧雪風或者蔣寧那樣,被她給迷住了吧?”
閔書傑微笑著,把她一縷亂捋到耳後“你想多了,太太看不上我。”
對於這樣的回答,棠海瑛心裡一陣難受,閔書傑竟然不是直接否認他對冷蕪愛沒感覺,而是拐彎抹角的說冷蕪愛瞧不上他。
這難道不是說明閔書傑內心深處其實是對冷蕪愛有所圖的嗎?
棠海瑛一陣憤怒,推開了他“你回家去吧!”
閔書傑表情有些無辜,不明白棠海瑛好端端的在生什麼氣。
她還好意思責怪冷蕪愛情商低,她自己對情緒的控制力也好不到哪裡去。
……
冷蕪愛在房裡並沒有睡著。
她坐在梳妝檯前,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指。
她是多麼的後知後覺,和沈亦城領了結婚證都大半年了,結果兩人誰也沒想到要去買一對婚戒。
如果當初買了婚戒就好了,現在還能多一個念想。
關於沈亦城的行蹤,閔書傑最近對她彙報的越來越少,說明救援隊的工作進行的很不順利,已經過去16天了,沈亦城肯定活不下來了。
冷蕪愛的淚水滾落下來,她不願意往這方面去想,但現實就是如此,假如他還活著,救援隊地毯式的搜尋早就現他的下落了。
他可能已經被鯊魚拖到了海底,被吃的屍骨無存了。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想到餘生再也見不到沈亦城的臉,她便難受的喘不上氣來。
冷蕪愛環顧了一圈房間,努力想想沈亦城還留下了什麼。
她突然想起似的,開啟抽屜,從裡面拿出一隻絨布盒子,裡面躺著一塊手錶。
是已經絕版的第三代許飛瓊,一塊名叫幻藍魅影的機械錶。
這不是沈亦城給她的禮物,而是沈亦城給她的“驚嚇”,因為這塊表,她簽下了一份陷阱合同。
現在想想,多虧有那份陷阱合同,才讓她和他多待了一段時間,不然她早就從他身邊跑走了,後面也就不可能跟他結婚了。
這塊手錶,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愛情紀念品”,它比婚戒的意義更大。
冷蕪愛把手錶帶到手腕上,雖然是男表,但是在她手上卻是那樣的和諧。
她看著鏡子,想起父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