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輝總覺得冷蕪愛毀了他。
可實際上呢,是段景輝自己毀了自己。
他明知道父親段永豐強烈反對他的婚事,卻還是堅持要跟冷蕪愛結婚,明擺著是自尋死路。
冷蕪愛選擇退出,是為了他好,為了讓他繼續持有段家的財產,這麼淺顯的道理,段景輝卻看不出來,只能說,他是故意忽略這個問題。
他故意把他父親的惡,把他父親的錯誤和責任,全部都推到冷蕪愛的身上。
因為他太懦弱,他不敢反抗他父親,他只能抓著冷蕪愛這隻軟柿子來捏。
他看冷蕪愛好欺負罷了。
他寧可把冷蕪愛大費周章的囚到這個渺無人煙的地方,卻不是把她光明正大的帶回段家。
僅僅是因為他不想跟他父親起衝突而已。
除非哪天,他父親死了,他才有膽量把冷蕪愛娶回段家。
多麼可悲而且可憐的一個男人。
這就是冷蕪愛同情他的地方。
一陣直升機的響動把她從紛亂的思緒中拽了回來。
冷蕪愛立即定一定神,起身,從廚房拿起一根擀麵杖,同時拿了一把小水果刀,朝天台方向走去。
瀟然捧著一隻保溫箱走下直升機,箱子裡裝著新鮮的冰淇淋。
她天剛亮就坐直升機回n市,去長街排隊買這個網紅冰淇淋,裝進保溫箱裡,然後又立即坐直升機回來。
段景輝太寵冷蕪愛了。
冷蕪愛只是隨口一句想吃冰淇淋而已,段景輝便不惜人力物力的買回來。
瀟然剛一轉身,腦袋上砰的一聲悶響,她一陣眼花,摔倒在地。
保溫箱滾落在了一邊。
冷蕪愛扔掉手裡的擀麵杖。
瀟然就是被這玩意兒砸暈的。
冷蕪愛二話不說,跨過瀟然,鑽入直升機後座,駕駛員正打算趕她下去,一把小刀橫在他的脖子邊。
駕駛員頓時一陣緊張。
冷蕪愛盡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我不一定會殺人,但是我一激動起來,在你身上捅兩刀,你也不好受,萬一不小心把你耳朵割了,毀了你的聽覺,那可是會影響你平衡力的,以後怕是再也開不了直升機了,你好好考慮一下,不要隨便就搭上自己的職業生涯。”
駕駛員被她這麼一番威脅,當即安靜下來,“冷小姐,我只是給段總跑腿的而已,跟司機差不多,求你不要為難我。”
“我不為難你,我只要你把我送回市區去。”
“段總知道不會放過我的。”
“那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冷蕪愛用刀尖挑起他的耳罩,作勢要割掉他的耳朵。
駕駛員慌了“我這就起飛,你別衝動。”
眼看直升機緩緩離地,冷蕪愛這才稍微讓刀尖離他耳朵遠了幾分。
但她沒有把刀子取下來,怕這駕駛員半路反悔。
她一直把刀子橫在他的脖子邊。
駕駛員戰戰兢兢,不敢有多餘的動作,老老實實的朝市區方向開去。
眼看離那座孤峰越來越遠,冷蕪愛心裡一陣欣喜。
她總算靠自己的力量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一個多小時後,直升機在愛城地產的頂樓位置。
市區內很難找到停機的地方,不過愛城地產為了方便接待外賓,在天台上設有獨立的停機坪。
冷蕪愛下了飛機,不再管那駕駛員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