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蕪愛此話一出,反而讓段景輝打不下去。
他顫抖著縮回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對她揚起手。
他曾經最驕傲的事就是,他覺得他永遠不會對冷蕪愛動手,他自認為他不是沈亦城那種暴力狂。
可他剛剛在幹什麼。
他朝著她擺出了攻擊的架勢,要不是冷蕪愛及時出聲,那他這一巴掌已經呼下去了。
如果他真的打了她,那麼,他唯一能比得過沈亦城的優勢就沒了。
“我可不像沈亦城,動不動就打人。你別把我看扁了。”段景輝試圖給自己辯解。
冷蕪愛笑了“亦城可從來沒有打過我,一次都沒有。我承認他脾氣不好,但不會像你這麼不講道理。”
段景輝頓時沉默下去。
沈亦城也不是什麼完人,他一定有很多缺點,只是冷蕪愛太過愛他,以至於忽略掉了沈亦城的缺陷。
段景輝越想越嫉妒,乾脆不再跟她理論。
“你那麼喜歡在外面待著,那就待著吧,現在可是冬天,到了晚上有得你受。你也不是什麼小孩子了,我不會再管你。”
段景輝說完這句,轉身就從冷蕪愛面前離去。
瀟然愣了愣,沒料到段景輝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她很快回過神來,跟上段景輝的腳步。
冷蕪愛也很驚訝,段景輝居然這麼輕易放棄談判,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冷蕪愛咬咬牙,也罷,不談就不談了,反正她和段景輝之間早已沒什麼可談了。
說來說去都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剛才那些長篇大論,是她最後一次表,她以後都不會再跟他反覆爭辯。
如果段景輝聽不進去,說再多也無益,還不如省省力氣。
冷蕪愛提起裙子,緩緩繞著懸崖走動。
只要她整座山都走遍,她不信找不到下山的道路。
她身上的裙子很單薄,風一吹冷得她瑟瑟抖。
剛才在屋子裡並不覺得冷,估計是因為開了暖氣。
別看這屋子建在懸崖上,但是水電和暖氣設施都很齊全,屋子旁邊應該配置了獨立電的裝置。
冷蕪愛走了很久,嘴唇都凍紫了。
她現她把眼前的困境想簡單了。
這是一座徹頭徹尾的孤峰,海拔不高,但是四面險峻,所見之處都是筆直朝下的斷崖,連個稍微緩和一點的坡度都找不到。
想靠這雙腳走下山去,根本做不到,怕是剛跨出一步就得摔死,不死也得殘廢。
而且懸崖腰部長滿了帶刺的荊棘叢,就算她想辦法弄來繩子,也繞不開那道荊棘叢,直接穿過去非得脫層皮。
就算能找把刀,一邊砍荊棘一邊往下爬,她也沒那本事,她可不是什麼飛簷走壁的神奇女俠,再說了,憑她這細胳膊細腿的,怕是爬不到半截就撐不住了。
冷蕪愛氣得直抹眼淚,段景輝怎麼可以把她弄到這樣一個險峻偏僻的地方。
眼看天色漸黑,冷蕪愛吃驚的現,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把整座懸崖繞了一圈了。
她回到了那座別緻的屋子附近。
這座懸崖的面積比她想象中要小,差不多也就一個大型主題公園的大小,一天就能逛完。
冷蕪愛站在樹蔭下,隔著幾棵樹,充滿怨念的看著不遠處的屋子。
屋子的落地窗透出溫馨的燈光。
外面的天色已然徹底黑透,氣溫驟降,冷蕪愛凍得站不穩,只得可憐兮兮的蹲在地上。
她雙臂抱緊身體,全身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