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床底下的砒霜……”棠海瑛追問。
嶽兮說“出院後,你們把我扶回了房間,但你們都沒有現,其實中途我偷偷溜出去了幾分鐘。”
她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也是假裝出來的,其實她洗胃後體力很快就恢復了,行動起來毫不費勁。
由於她演的太像,棠海瑛絲毫沒有察覺出異樣。
棠海瑛只恨自己太過天真,這麼容易就被人欺騙過去。
“我找了個空藥瓶,去廚房裝了點小蘇打粉,貼上一個標籤條,手寫了劇毒警告幾個字,放到了太太的床底。”由於嶽兮本身擅長畫畫,把字型寫得像印刷體,辨認不出筆跡,也不是什麼難事。
最後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嶽兮返回房間繼續裝病,誘導沈如新去翻找小藥瓶,最終順理成章的栽贓了冷蕪愛。
這個計劃是嶽兮靈光一閃想出來的,臨時之計反而是萬全之計,成功騙過了棠海瑛等人。
嶽兮差一步就贏了,畢竟連沈如新都被她給蠱惑了。
她輸就輸在沈亦城這一關上。
沈亦城從頭到尾都沒信過她的每一句話。
他追問冷蕪愛砒霜來源,純粹是間接試探嶽兮的反應,並非真心懷疑冷蕪愛。
正是由於沈亦城堅定不移的相信冷蕪愛,才讓嶽兮的詭計無法得逞。
嶽兮只能認了。
如果換做另一對夫妻,她這離間計早就成功了。
願意百分百相信自己太太的男人,還是很少見的。
在18歲的小姑娘和生過三個孩子的妻子之間做選擇,幫哪一頭更有利,男人心裡會不清楚嗎。
妻子是最不需要去關心的那一個,因為都生了三個孩子了,想跑也跑不了,就算鬧到離婚,多半也是妻子吃大虧,所以大半男人都不會太在意妻子的感受。
只有外面那些小野花才需要男人費勁心思去呵護,去追捧,對他們來說,還沒到手的東西,才是香的,到手了,就臭了,爛了。
世間男人大多數都遵循這樣的獵豔規則,無論已婚未婚的,八成都在玩這一套法則。
嶽兮年紀雖小,但她早就對男人的這種特性見怪不怪。
家裡對她管教不嚴,而且也不怎麼給她零花錢,她一缺錢就上網陪男人聊天,藉機賺一些“陪聊費”,她透過這個機會接觸了很多男人幽暗的內心世界,摸透了他們的本質。
但她沒料到,她在沈亦城身上碰了釘子。
沈亦城不走其他男人走過的路,他不跟那些庸俗之輩同流合汙,他是那麼的獨一無二。
他像一條筆直的鐵軌,只通往一個終點。
一旦他認定一個女人,就會忠貞不二。
他對蒐集女人毫無興趣,他覺得貪心是一種病。
他在他母親身上見證了悲劇,他很清楚不忠的婚姻會摧毀一個女人的人生。
他父親就是個貪心的男人,跟世間大多數男人都差不多,見到女人就想上,集郵似的,以為有點錢,就可以不把家裡的糟糠之妻當回事,完全不知道什麼是忠誠,什麼是愛情,什麼是責任,跟低等生物沒什麼兩樣。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無非是一個有自控能力,另一個沒有。
很多男人活了一輩子,只是活得像一頭動物。
沈亦城終其一生就是要避免成為他父親那種人,所以他在感情這件事上專一到偏執的程度,哪怕其他男人說他傻,說他死板,他也不在乎。
他知道他不傻,只懂得耍小聰明的男人是永遠得不到真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