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一碗黑不溜秋的中藥擺在她面前,大老遠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苦藥味。
冷蕪愛皺眉看著。
“這是我找國內最好的中醫給你開的藥方,專門治療失憶症的。”
沈亦城在旁邊揹著手,面無表情的說道。
冷蕪愛端起碗,還沒碰到嘴,就被那藥味嗆得渾身一顫,她雙手迅把藥碗放下,“可以不喝嗎?”
她委屈的看著他。
“不行!”
“加點糖可以嗎?”
“會影響藥效。”沈亦城親自端起碗,放到她嘴邊“別逼我灌你。”
冷蕪愛只好乖乖捧起碗,眼一閉,心一橫,把藥嚥了下去。
一碗全進了肚子,苦的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沈亦城在這時拍了一下手,從旁邊走出一男一女,年紀都有點大了。
“這兩位是中醫大學的針灸教授,都是針灸界的權威人物,今天特意請他們過來給你做一下針灸治療。”
在沈亦城的介紹中,這一男一女各自開啟了一隻小盒子,亮出裡面一整排細細長長的針灸毫針。
冷蕪愛看到這些閃著寒光的針尖,不由得一陣頭皮麻。
她再次可憐巴巴的看向他,“非得做針灸?就不能用西醫的辦法嗎?”
“西醫的辦法是電擊,你要是喜歡,我這就給你安排。”沈亦城陰森森的笑了一下。
冷蕪愛一聽,整個人猶如霜打後的茄子,蔫了下去。
“還……還是做針灸吧。”她怯生生的說。
兩位教授一左一右的圍住她,開始細心的往她頭上扎針。
沈亦城不再旁觀,穿上外套,前往公司處理事務去了。
出乎意料的,針灸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疼,針扎進去後,穴位處有些酸脹感,僅此而已。
冷蕪愛的心情複雜起來,從剛才的對話可以得知,沈亦城早就知道電擊療法也可以治療失憶,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就抓她去電擊,而是安排幾乎無痛的針灸術。
難道,宋媛媛說的話是真的?沈亦城喜歡她?
冷蕪愛手心微微出汗,如果真是如此,她該怎麼拒絕他才好?
她已經在蔣寧身上感受過一次心如死灰的滋味,這輩子都無法再愛上第二個人了。
做完了針灸療程,冷蕪愛感覺腦海裡的記憶並沒有什麼波動,做了跟沒做差不多。
教授說一兩次療程是見不到效果的,還要多做幾次,而且那碗中藥,每天都要喝。
聽到後半句話,冷蕪愛倍感絕望。
……
深夜,沈亦城的車子緩緩的駛入車庫。
下班後不巧遇上了一局應酬,愣是拖到了凌晨2點才到家。
他走進客廳,這裡只亮著一盞落地燈,沙上橫躺著一抹倩影,迫使他停下了腳步。
他安靜的走了過去,只見冷蕪愛沉沉的睡在沙上,薄紗睡裙下,透出玲瓏有致的腰線,雪白的小腳慵懶的垂在沙外,一粒粒小腳趾蓋散著珍珠一般的色澤,令他看的入迷。
她手裡抓著一本敞開的小說,一看就知道是從他書房裡拿的,估計是看書看到一半,忘記回房,結果就在這裡睡著了。
傻丫頭,也不怕著涼。
沈亦城俯身下去,雙手穿入她溫暖的身軀底下,把她橫抱起來。
冷蕪愛對此毫無察覺,紅唇微啟,呼吸均勻。
沈亦城笑了笑,睡得跟小豬一樣,雷打都不醒。
到了樓上,他把她放進床鋪,正要起身離開,領帶卻被她的身體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