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采薇瞟了他一眼,“十倍!”
夥計臉上的笑意明顯僵住,這裡最高的倍數也只有十倍,這姑娘放下五兩銀子,若是贏了的話,幾何倍增,到時候上萬兩,若是輸了,也是如此。他看了一眼樂采薇,雖然穿著普通,不過她腰間掛著的那塊木飾上面所繪圖文卻是輕衣侯的標識,身份必定不簡單。
樂采薇進入場地的時候被攔了,沒辦法,她只好將輕衣侯標識的木牌給拿了出來,才透過了入場口,進入了場地。
輕衣侯家族的木牌用的是上千年的地下沉香木所制,價值傾城,僅有兩塊,一塊在輕衣侯繼承人的手裡,另外則是在掌管天下輕衣的總鏢頭手裡。
若不是不識貨的人,只會以為那只是一塊破木牌。標識著輕衣侯的令牌分好幾級,最高階的便是這沉香木製的,然後才是玉製和純金制的。
純金打造的輕衣侯標識算是最末等,縱然如此,各地輕衣侯名下的鏢局,每個鏢局只會派一枚,卻是最高的榮譽。
擁有玉牌標識的只有各地聲望很高的總鏢局才會擁有一枚,也不過六枚而已。
樂采薇見這夥計盯著自己的木牌看,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沒見過女神?”
夥計摸了摸鼻子,愣了半晌,還沒反應過來角鬥場哪裡有女神?
而且他雖然識得輕衣侯標識,但不太清楚這金牌和玉牌和木牌的價值區別,只以為木牌是最末等的,不過輕衣侯的名聲卻不能小覷。
夥計一臉的阿諛奉承,瞬間便露出恭恭敬敬的笑意來,“姑娘若是有什麼吩咐儘管和小的提,小的定當全力以赴。”
樂采薇擺了擺手,“知道了。”
大鐘的聲音響起,場中的奴隸們更是一片慌亂,那個關押著猛獸的籠子緩緩的被拉開,裡面的猛獸頓時鑽了出來,盯著那群驚慌失措的奴隸們。
樂采薇盯著那個小小的身影起了呆,那傢伙真的挺像元寶的。如果等下他還活著的話,就把他買下來好了。
說實話,還挺懷念元寶那小胖砸的,好歹也是自己養活的。
猛獸脫離的籠子的束縛,惡狠狠的衝入那些嚇得驚惶失措的人類,看到那些奴隸被嚇得尖叫,圍觀的群眾頓時變得興奮無比。
樂采薇雖說會些醫術,也時常與屍體打交道,對於生死看得透徹,只是此時看到場上血腥的場面心驚肉跳的。
場中十幾個奴隸,只剩下了五六個,樂采薇看到那孩子還活著,只是身上有了些傷,不過動靜還挺靈活。
觀眾席上的觀眾在瘋狂的喊叫著,猛獸們在咬食著奴隸們的屍體,許是被人聲給鬧著了,衝著剩下的那幾人再次衝了過來。
那個小孩已經跑到了樂采薇的直線距離視線裡,身上被猛獸咬傷了,腳上有傷口,走路一瘸一拐的。
此時那隻老虎正邁著慵懶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著他走過來。
“接著。”樂采薇扔了一把匕下去,那把匕是宗政述塞給她的,她看上面鑲嵌的寶石成色挺不錯,看起來應該挺值得的,便一直留著了,只是不知為何,會不由自主的將匕扔給了那個小孩子。
那個小孩子聽到聲音,瞬間抬眸,露出一張血汙的臉,清澈堅毅的眸子裡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萬千的情緒從眼底化開來。
樂采薇雙眸一瞠,腦子嗡的一聲,驚訝的情緒如濤天巨浪般衝撞而來。
她起身,衝向角鬥場地,剛下地下的臺階,就被之前那個夥計給攔住了,“姑娘,你買那個那號碼還活著。”
樂采薇一把抓住那夥計的衣領,“馬上把那個活著的小孩給帶出來,我要買下他。”
小元寶這白痴,什麼時候被人販子給賣了?早就跟他說過,不要輕易任何陌生人所說的話,可剛剛告訴她,他就淪落成如今的下場了。
夥計一愣,搖頭“姑娘,恐怕不行,現在已經開場了。”
“那就去跟你們老闆說!否則我拆了你這裡。”樂采薇心急如焚,裡面猛獸的咆哮聲,奴隸的慘叫聲傳來,她臉色蒼白如紙,見夥計站在那裡不說話,氣得她一把推開伙計跑向了角鬥場,角鬥場的鐵門上了鎖,她氣氣的搖晃著鐵門,不遠處的狼聽到聲音,露出一雙嗜血的眸子朝她望過來。
“元寶,快來!”樂采薇看到元寶手中的匕插入一頭狼的喉嚨裡,動作還不算利落,卻也極狠,像極了那夜宗政述受傷替她殺狼的狠勁。
樂采薇使勁的搖晃著鐵門,鐵門內血肉翻飛,僅剩的幾個活著的奴隸雙目迷茫,一臉的麻木,完全是等死的狀態。
元寶在見到樂采薇的那一瞬間,原本恐懼的心底頓時升起了濃濃的力量,他殺死一頭狠,拖著血肉翻飛的腿一瘸一拐的移到了樂采薇的面前。
樂采薇見他那樣子,心疼不已,衝著一旁的夥計,急吼“去把你們管事的叫過來!”
夥計一臉為難的模樣,現在這個關鍵時候,場上那麼多的人看著呢,若是把中途把奴隸從場中帶出來,會引起麻煩。
樂采薇舉起手中的木牌,“趕緊去!否則我命令天下輕衣從此與你們劃清界限。”
夥計被樂采薇那一身的氣勢給驚著了,天下輕衣?不過看樂采薇那樣子,目光凌厲逼人,一身的氣勢,不像是說著玩的。
夥計愣了一會兒,便下去找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