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希連夜出了城,回到家裡的時候,6十七聽到了響動以為有危險,就躲在暗處突然撲出來,一刀割向倪小希的喉嚨。
“是我。”
倪小希一把握住刀刃,低聲的說道。
“倪姑娘?!”
6十七嚇壞了,連忙鬆開握刀的手,他立刻跪在了地上,倪小希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吶,給你壓歲錢。”
倪小希沒提前說她要回來,小紅已經睡著了,6十七會防備是應該的,她當然不會怪罪,只是她現在完全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您受傷了!”
6十七聽到了鮮血低落的聲音,房間裡也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只希望倪小希快點處理傷勢。
“你看清楚,這不是我的血。”
倪小希將手心攤開,屋裡一點光亮都沒有,6十七無法確認,倪小希拉過他的手指,讓他輕撫自己的掌心。
這種關頭6十七什麼都沒想,確認她的手上真的沒有傷口之後,才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縮回了手。
“可是,這血……”
6十七沒摸到傷口,卻也確確實實摸了一手血,倪小希的袖子都被打溼了。
“我今晚殺人了。”
倪小希歪著頭看向6十七,也許是因為沒有光線,此時6十七沒有掩飾臉上擔心的表情,他一定想不到她能夠在黑暗中視物。
“那屍體呢?”
6十七的反應十分平淡,這令倪小希有些驚訝。
“你問這個做什麼?”
倪小希換了一個方向繼續歪頭,她不知道此時這樣的行為讓她如同一個小動物。
“毀屍滅跡。”
倪小希是6十七的主人,就是他的天,他的律法,他的一切,即便倪小希在外面燒殺搶掠,他都不會有任何微詞,她殺人,他去埋屍體,她放火,他給遞火把。
若是倪小希掩蓋不住被人現了,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頂罪。
“哈哈哈!你這個一本正經的樣子真有趣!”
倪小希終於露出了個像樣點的笑容。
“不用擔心屍體的情況,我已經處理好了。”
劉郎中的住處什麼都沒有,就連油燈掉在地上的灼痕都不復存在,她有的是方法徹底抹殺掉一個人,但她卻特意帶著滿身的血腥味回了家。
“那就好。”
6十七終於放心了。
“你不問我殺了什麼人嗎?”
空氣安靜了下來,倪小希忍不住出聲打破,6十七的反應全都不在她的預料中。
“這不是屬下該問的。”
6十七謹守本分。
“你問嘛,我想你問我。”
倪小希彷彿在撒嬌一樣,然後她咬住了下唇,一絲鮮血從齒痕處滲了出來。
“生什麼了?”
6十七問道。
“我殺人了,當然,這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