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希休息了幾天才恢復,其他村民倒是一點都沒閒著。
陳家村的地形多山,種植貢米的田地是山上的梯田,根據原主的記憶,倪小希知道這裡的氣候和前世西南地區差不多,夏天炎熱,冬季溼冷,終年雨水充足。
她想起農科院大佬們的教導,這樣標準的南方水田,最容易出現的問題就是土壤酸化。
“先把水放掉,讓後往泥裡灑生石灰和草木灰,換兩遍水之後再插秧。”
倪小希抓了一把水田裡的爛泥,放在鼻子下面,果然聞到了一股酸臭味。
“這是什麼辦法?”
村民還是第一次聽說水田還需要養護。
“這是酸鹼中和,我猜往年插秧之後,秧苗是不是很容易爛根,稻杆上還會出現黑色的斑點?但每次下完大雨,稻子會稍微看起來精神些?”
倪小希接連問道,村民們個個目瞪口呆。
“你怎麼知道!真是神了!”
村民們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根據倪小希的話一回憶,才現她全都說對了。
看著眾人驚訝的表情,倪小希無語撇嘴。
感覺她不像個種地的,反而更像算命的。
“這都是因為水田裡的蟲子太多了,秧苗才會死掉,我們要用石灰石和草木灰把土裡的蟲子都殺掉才行。”
倪小希用一種更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釋給大家聽。
“原來是這樣!”
眾人恍然大悟。
山上的石灰石不要錢,扛得動想拿多少拿多少,草木灰各家燒柴也多得是,一時間他們都幹勁滿滿,回家找筐的找筐,掏爐灰的掏爐灰,整個陳家村都熱鬧了起來。
“大家注意安全,帶回來的石灰石還要燒一下哦!”
現代農業中當做常識一樣的東西,在不達的古代,可能需要幾百年的時間、幾代人的探索才能總結出來。
倪小希的指導,彷彿是降維開掛一樣,古代很多城鎮的崛起,有時候就是因為比其他地區多走了半步。
陳家村還在和泥的時候,其他村子插秧都要結束了,說起來這些村子收成也很差,只是稍微比陳家村好一丟丟。
“喲,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錢家村的錢大媽是個看起來十分油膩的女人,她身上髒兮兮的,兩個手有蒲扇那麼大,站在陳家村的田埂邊,陰陽怪氣的喊叫。
“這人誰啊?”
倪小希被錢大媽的聲音震的耳朵疼,不得不說,在鄉下這種小地方,嗓門大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戰鬥力強大。
“不用管她!”
牛嬸的丈夫牛叔弄完了自家的地,正幫著其他村民灑草木灰,錢家村整個村子都不是什麼好鳥,老瘸子就是他們村的。
“怎麼你們村都不理人啊?好歹咱們差點還當了親家了呢!”
錢大媽在雷區瘋狂蹦迪。
陳家村長拽著倪二嬸還錢退婚的事情,周圍幾個村子都傳遍了。
誰不知道陳家差點把宗家小姐給賣到別村去了,這臉丟的可大了,悶頭幹活的陳家村漢子低著頭漲紅了臉。
“誰想和你們村當親家,我呸!”
有沉不住氣的村民已經要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