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已然極為睏乏了,卻還沒有太多的睡意。
在那件東西失竊後,沒誰還睡得著。
岑家各處至今仍亮著燈,護院們被緊急集結起來,挨門挨戶地盤查,期望找出那個身著錦衣的賊人。
但凌寶珠看得出來,岑家主對這樣的尋找並未抱有太大的期望。
據親眼見過那錦衣人的岑家下人的描述來推斷,那錦衣人輕功極佳,這功夫恐怕早不知跑哪去了。
說不定連衣服都換過了,哪裡是現在搜查岑家能找得到的。
而除了丟的那東西,最令凌寶珠感到頭疼的,便是“錦衣”二字。
岑家所有人都看見,今天……或者說昨天下午,有一個錦衣公子來拜訪過她。
說巧不巧,晚上,岑家就失竊了。
凌寶珠單手支住額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
就連頭疼愁的姿勢都好似刻意訓練過一般優美嫻靜。
其實就是練過。
丫鬟站在她身後,輕輕幫她揉捏著肩膀“小姐,也別太愁了,奴婢覺著白公子不像是那樣的人。”
她沒說那樣的人是什麼樣,凌寶珠卻是明白的。
“我也不願相信,白公子是……賊。”最後一個字,凌寶珠說得有些艱難,但說出之後,後面的話反而好說不少。
“可事實上,我和白公子也並沒有多熟,我只知道他叫白飛花,輕功很好,見識很多,似乎是個江湖遊俠,可其他的……我並不瞭解。”說著說著,凌寶珠又有些想嘆氣了。
她壓下心頭湧起的那一分苦澀,繼續道“說句不好聽的,我其實連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都無從驗證。”
在這種情況下,白飛花還與那錦衣賊人有那般多相似之處,怎能不令岑家眾人感到懷疑。
就連凌寶珠,心中也是懷疑居多。
丫鬟輕嘆了口氣“小姐,退一步說,就算白公子真的是那錦衣人,也與你並無太多關係呀,畢竟,你也是被矇騙了啊。”
凌寶珠輕輕地搖了搖頭“我非是怕受責難,而是心中愧疚。
“若是因為我識人不清,引狼入室,使得岑家遭此劫禍,我——“
她實在不能原諒這樣的自己。
丫鬟輕手輕腳地給凌寶珠倒了一杯茶“小姐,快莫要自責了,與其如此,不如養好精神,想想該如何把那賊人抓住才是。“
她把茶遞給凌寶珠,眉宇間俱是對自家小姐的擔憂。
一杯熱乎乎的安神茶下肚,凌寶珠的神情總算稍稍舒緩了一些。
在丫鬟輕柔的安撫下,凌寶珠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件事情,洗漱之後歇下了。
至於到底能不能睡著,就兩說了。
這一夜,註定無眠。
*
白飛花仰躺在屋脊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從懷中摸出一枚印章。
又摸出一枚玉牌。
又摸出一枚戒指。
又摸出……
他一連摸出十數樣或精緻或古拙的物件,每件看上去都很有重要,很值錢。
他悠哉的仰著頭,雜耍一般把手中物件一一拋向天空,又一一接住,絲毫不擔心摔壞了什麼的。
反正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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