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守著自家小姐,心裡困得直打哈欠,面上還要盡職盡責地安慰道“小姐您這般博聞,任姑娘肯定會很願意和您說話的。”
凌寶珠忍不住笑了一下,想象著和任霜薄圍坐在桌邊說話,暖黃的燭光照在任霜薄玉雪般的面龐上……啊!天哪,她感覺自己已經要死了!
但是……
“不不不,還是算了吧,女子還是莫要熬夜得好。”想想如果任霜薄的臉上因為熬夜出現了黑眼圈什麼的……凌寶珠會忍不住捅死那個讓她熬夜的人。
即使那個人是她自己也一樣。
若是不能秉燭夜談的話……
“要是能抵足而眠,那就最好了……”凌寶珠說著,忍不住露出一絲痴笑。
丫鬟“……”
沒眼看了。
最終,丫鬟只能勸道“小姐,您還是快點歇息吧,不然若是明天任姑娘來了,您卻精神不濟,那可如何是好?”
“不可能!”凌寶珠當即否決了丫鬟的假設,然後瞪了她一眼,“你是在輕視任姑娘的美貌,還是在輕視你家小姐我的愛美之心?”
面對著任霜薄那張臉,沒有人能精神不濟!沒有人!
……尤其是她。
丫鬟“……”不是,怎麼著,你還挺自豪啊?
好在凌寶珠最後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睡了。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且一早起來就又去了昨天千挑萬選定下的乘風閣檢查了一遍佈置。
在確定一切都沒問題後,凌寶珠才勉強吃了早飯,然後就開始望著岑家大門的方向。
那叫一個望眼欲穿。
待拜帖上約定的時間快到時,任霜薄才和任玖登門拜訪。
凌寶珠被岑禮特意派人安撫住,勉強忍著去門口站著的心思,在乘風閣裡等著任霜薄來。
岑禮昨天還想著這樣的凌寶珠非常具有年輕人的活力和朝氣,今天就覺得這樣不太行。
上趕著不是買賣,緊著巴結也交不成朋友。
為了凌寶珠以後能真正獲得這麼一位美人朋友,岑禮只能扮一回壞人,讓凌寶珠不要表現得太過殷勤備至,反而嚇到那位“冰雪雕成,霜般潔淨”——凌寶珠原話——的任姑娘。
因為據跟著凌寶珠的幾位侍女說,凌寶珠之前在船上的時候雖然很喜歡任姑娘,但表現得還是比較端莊的,和現在這種中邪似的狀態有差別。
只不過凌寶珠的人雖然被壓在了乘風閣的樓上,魂兒卻恨不得飛到岑家大門口,一刻鐘恨不得問八百遍任姑娘來了沒。
丫鬟和小廝們對此十分無奈,都在心底期盼任姑娘快點來。
任霜薄對凌寶珠的印象還停留在船上,那個因為她的長相對她十分有好感的大家閨秀,舉止優雅、氣質不凡。
所以在被岑家下人恭恭敬敬地請進門時,任霜薄還是稍微有點意外的。
就,怎麼說呢,她雖然覺得應該會受到一定的禮遇,但是這些人的態度會不會太……恭敬了一點?
還是說岑家的禮數就是這麼周全?
任霜薄不是很懂地跟在那人後面,走進了比陳家佈置得要精美雅緻許多的岑家。
岑家硬生生在禹江城這個中原靠北的地方,以一己之力,造了一座兼具南北之美的園林出來。
一步一景壓根算不上誇張,說寫實都有點低估了這個園子。
任霜薄只要稍微轉轉頭,就能欣賞到園子裡不同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