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霜薄覺得,這應該是任玖用暗器手法造成的效果,磁母和磁子之間的磁力,只是在一定距離內才能起到作用。
只可惜這種脫胎於任玖高暗器手法和磁力的、由黑色小球為主導的華麗表演,只有任霜薄一個觀眾欣賞。
因為在任玖熟悉武器之前,那兩個小丫鬟和小乙就被任霜薄找藉口派出去了。
而這三人果然有眼力見兒,一下午沒回來打擾他們。
等到用過晚飯,天色漸暗,任霜薄就和任玖又去了一趟荻園。
在幫陳老家主把過脈後,任霜薄道“恢復得很好,今晚應該就能開始運功調息了。”
陳老家主點了點頭,眉目不自覺地放鬆了一些。
以陳老家主的功力,如果能運功調息,恢復起來會更快。
任霜薄又道“幫你查查岑家也不是不行,不過那岑家應該也算是富商巨賈,若是真查出什麼,我要先挑挑岑家的寶庫。”
陳老家主表情自然地點點頭“合該如此,哦,對了,岑家做得是藥材生意,禹江一代最大的藥房‘集安堂’就是他們家的生意。“
任霜薄眼睛幾不可察地亮了一瞬“藥材生意?“
陳老家主點點頭,似是完全不知道她的異樣一般“對,而且岑家極擅聯姻,生意在各種地方都做得很好。“
“極擅聯姻?“任霜薄有些奇怪起來。
有些權勢或財富的人家都喜歡透過聯姻來保持自己的地位或者更進一步,這算是兩個家族最保險的聯合方式之一,沒什麼好置喙的。
但是聯姻不過是一種聯合手段,極擅聯姻又是怎麼回事?
陳老家主輕輕嘆了一口氣,表情也有些複雜“就是說,他們沒有一次沒從聯姻中獲得好處。”
隨後他的講述,算是令任霜薄大開眼界。
原來岑家相比較其他商人,並不算熱衷於聯姻的家族。他們家也沒有那麼多兒女用來聯姻。
但是每一次和可以稱之為家族的勢力聯姻後,即使當時看不出什麼成效,事後也會為岑家帶來極大的利益,證明岑家人的眼光獨到。
這也是為什麼陳家在搭上岑家之後,能那般迅地恢復元氣。
實在是禹江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岑家既然看中了陳家,那陳家必定有其特別之處,以後定然會東山再起。
那不如趁早賣個好。
如果只是單單看岑家的面子,其他人頂多不對陳家落井下石,怎會那般大開方便之門。
也虧得如此,陳家才迅從低谷走了上來。
而岑家透過聯姻給他們帶來最大好處的一次,就是岑家現任家主的妹妹,岑寶釵的遠嫁。
“那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陳老家主回憶著,對那件事記得不算特別清楚。
“那時候岑家的藥材生意做得如火如荼,在禹江城附近的幾座城池裡都算是有口皆碑,當然規模還遠遠及不上現在這般。
“不過這已經讓那時岑家唯一的嫡女成為這禹江城中成為一頂一的好媳婦人選了。
“那陣子,每個家裡有適齡兒子的大商人,都源源不斷地往岑家送禮,那些公子哥們也都跟春天的貓似的,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以期抱得美人歸。”
他這話說得有些刻薄,但十分生動,任霜薄幾乎立刻就有畫面感了。
一群顏色不同,高矮各異的公貓穿著綾羅綢緞,兩隻前爪捧著魚乾老鼠等物,圍著一隻穿得最華麗的母貓喵喵叫。
這樣的聯想讓她忍不住在心裡笑出聲。
陳老家主不知道任霜薄這張冷冰冰的淡然面孔下藏著怎樣的奇葩想法,還在繼續回憶。
“就在全城百姓都在猜測,岑家老家主最終會選擇產業涉及胭脂水粉布匹珠寶飾等多個種類的朱家大公子,還是會選擇家有良田千頃的孫家小少爺的時候,岑老家主卻是一個都沒選。
“他把岑寶釵嫁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淩姓小子。
“當時幾乎所有人都感覺不可思議,即使岑老家主再三強調那是故人之子,兩家早有婚約,禹江城還是鬧了好幾天。”
陳老家主說到這裡,面上顯出幾分笑意,對那幾天的雞飛狗跳堪稱是印象深刻。
“不過這其實還不是最熱鬧的時候。
“畢竟人家要嫁女兒,就算是要嫁給一個乞丐,外人頂多也就說上兩句,再怎麼樣也沒辦法摻和岑家的家務事。
“最熱鬧的時候,當屬岑寶釵出嫁那天。
“當時凌家小子剛剛考上了進士,本來稍稍扭轉了大家對他的印象,才子佳人,也算是一樁佳話。
“沒成想不知怎得,這人竟然被打到了南疆那邊去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