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卿武看著那十好幾根樣式大小都不同的銀簪,一時有些挑花了眼。
掌櫃的繼續道“要是這些都不滿意,還有別的,金的銅的玉的、木製的竹製的、帶流蘇的帶珠串的等等等等,包您挑到滿意。”
陳卿武被他說得頭大如鬥,連忙制止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幫我看看這珠子適合什麼材質吧。”
掌櫃的仔細看了看那剔透寶珠,忍不住先誇讚了一句“好寶珠!”
然後才思索道“這寶珠晶瑩剔透,光下又生七彩暈,做成簪子固然好,但若能鑲在瓔珞正中,在其他寶珠映襯下,卻可更顯其美。”
圓臉掌櫃年紀雖輕,卻深諳說話的藝術,一番話說得陳卿武連連點頭“那你就找一纓絡來。”
掌櫃的當即拿出一蓮花瓔珞和幾件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把瓔珞正中蓮花心上的寶珠換成了陳卿武拿出的鮫人淚。
拇指肚大小的鮫人淚在其餘寶珠的映襯下,果然更加熠熠生輝,還叫這瓔珞生出幾分素雅高華之美。
陳卿武看得十分滿意,想象著這瓔珞掛到自家夫人頸間,該是何等美麗,不由更高興幾分。
掌櫃的笑眯眯地道“承惠三十五兩。”
陳卿武面色一僵,卻還是毫不猶豫地付了銀子。
對自家夫人,絕對不能小氣!
陳卿威也在推薦下,買好了一套玉色溫潤的頭面,又和陳卿武一道為家中侄兒挑了金鎖和金環。
兄弟二人握著癟癟的錢袋,抱著貴重的包裹,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飾店。
與老王道別後,陳家兄弟便踏上了歸途。
照著原路,二人騎馬疾奔,倒比去時更迫不及待些。
第六日時,按照陳卿威的計劃,兄弟倆在一個小鎮子裡歇了一晚。
鎮子很小,只有一家客棧,好在客人不算多,陳卿武和陳卿威還是順利地訂到了一間客房。
半夜,二樓的走廊上忽然響起細碎聲響,走鏢養成的警覺令陳卿武和陳卿威瞬間清醒過來。
二人對視一眼,轉頭看向門口,屏息等待著。
沒過一會兒,細碎聲響停了下來,而且正停在二人門口。
陳卿武悄無聲息地翻身下床,伏低身子向那單薄木門靠近。
“噔噔,噔噔。”一陣極輕微的敲門聲傳來,略顯幾分急促。
陳卿武沒有立刻應聲,就聽門外那人又敲了兩下。
“誰?”陳卿武壓低聲音問道。
“請問是鏢師嗎?我、我想委託一趟鏢。”門外人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些柔弱的輕顫,還緊張地打了個磕巴。
陳卿武和陳卿威又對視一眼,相互點點頭。
陳卿威閃到門邊位置,陳卿武把門拉開一條縫。
門外站著一個瘦小的女人,穿著一件不太合身的大斗蓬,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個尖尖的下頦,卻遮不住那似已懷胎十月的肚子。
陳卿武衝女人點點頭,輕聲道“進來再說吧。”
女人顫抖著走進門,陳卿武關門的動作,也把她嚇得一哆嗦。
陳卿威走到桌邊,欲要點起蠟燭。
“別!”女人急忙阻止,聲音竟有些尖銳,聲音中似乎藏著濃濃的恐懼。
陳卿威停下動作,有些疑惑地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