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霜薄記得他師父以前說過,大部分人都有職業病。
她那個時候也不太明白職業病是什麼,師父嘴裡總會有很多新奇的詞。
當時師父給任霜薄舉了個例子。
“比如為師是個醫者,很多時候看見人,就會習慣性地看他有沒有病,有的話得的什麼病,嚴不嚴重,我能不能治之類的。”男人一邊走路一邊說話,有些懶散,“若是一個教書先生,那他就總會與人說教。”
任霜薄現在就有點犯“職業病”。
不過跟她師父不同,任霜薄比較關注那些一看就是有病的。
畢竟她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自身安全上了,人一多就怕自己遇害,再怎麼表現自如,也沒那麼多精力觀察行人是否有病。
這樣一來,一看就有病的那些人,就能比較容易的吸引她的注意力。
像這個被明夢華和言浪稱作“蓮兒“的女子,就屬於那種一看就有病的。
起碼是身體不好。
不然哪有人剛秋天就穿這麼多,還坐輪椅。
下方的情景已經再次生了變化,那輪椅上的女子似乎說了些什麼,明夢華不甘不願地讓開來,把那小姑娘也一併領走了。
任霜薄沒聽清那蓮兒說了什麼,倒是明夢華走之前說的話聲音大,叫她聽到了。
“你可別碰她!“
那聲音裡頭充滿了緊張與警告。
言浪點點頭,待明夢華和果兒退開幾步後,便有些迫不及待似的靠近蓮兒,單膝跪下。內力運轉間,他身上冒出陣陣熱氣,烘乾了衣服和頭。
“蓮兒。“言浪看著女子,萬般柔情融在那雙眼眸裡,”別哭,小心著了風。“
他聲音溫柔,抬手擋在女子眼前,小心呵護著她,也確實沒碰她。
蓮兒點點頭,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她哭得無聲無息,倒更惹人心疼。
任霜薄他們站的角度看不到蓮兒的表情,但只看言浪那呵護備至的樣子,以及又忍不住上前給蓮兒擦眼淚的明夢華,也可以猜測她哭得何等讓人心疼。
白飛花在一旁咂舌,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顯然很想湊過去看。
可惜他慫,不敢。
任霜薄忍不住湊到任玖耳邊,小聲問“他們在說什麼?“
言浪和那蓮兒說話得聲音都太小了,她聽不見。
任玖沒立刻回答。
就在任霜薄懷疑任玖也沒聽到的時候,就聽他言簡意賅地道“言掌門問她最近幾年過得好不好,是不是生了什麼病。明夢華就說跟言掌門無關,說言掌門當年拋下‘蓮兒’走了,是個負心漢,不必在這裡裝好人。“
任霜薄難得聽任玖說這麼一長串話,還是複述別人吵架的內容。
“言掌門沒說話,那蓮兒說,是自己先被於家人找到接走,不能怪言掌門。”任玖邊聽邊說。
任霜薄聽到這裡,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