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霜薄此時卻已經想起了白飛花之前說過的話。
“因追查一位朋友的死因,我沿華河自西向東……”
記得今日清晨,白飛花就是這樣說的。
他那位朋友是誰?是交遊廣闊的聶北玉?還是連氏嫡孫連無塵?抑或是那四位不在十二天驕之列的少年英才?
任霜薄忍不住思考起這個問題。
她倒也不是一定要思考出什麼答案,只是單純對此產生了些好奇。
白飛花並不知道任霜薄心裡的想法,只是在言浪又一次說出“有什麼事都可以來跟大哥我說”的時候,順勢道“言大哥,小弟不同你客氣,此番確實有一件事需您幫忙。”
言浪毫不意外地道“儘管道來。”
白飛花維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盡力掩去自己一切情緒波動“若您現了那幕後之人是誰,又使得什麼手段,請務必告訴白某。”
言浪一挑眉,已是有了猜測“莫非這六人中,有白弟你的朋友?”
白飛花平靜地點點頭“白某有一位至交好友,便是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任霜薄在心裡道,不是不明不白,是中了蠱蟲。
不過她並未說出口。
一來在給陳老爺子看完病之前,她並不想節外生枝;二來她還不是很信任在場的這些人。
萬一那白飛花其實是幕後之人派來她身邊套她話的呢?萬一言浪這野心勃勃的傢伙就是幕後之人呢?
懷疑一下又不會損失什麼,任霜薄從不吝嗇自己的謹慎。
言浪聽白飛花如此說,識趣地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任霜薄雖然還沒有對白飛花和言浪放下懷疑,但還是決定拐個彎兒打聽一下。
“你們說得那種怪病是什麼情況?詳細說來聽聽。”她的眼眸中適時顯露出幾分興趣。
作為一個醫者,對各種疑難雜症感興趣簡直太自然不過了。
白飛花看向任霜薄,眨了下眼睛,板著張臉問“任大夫對此也有興趣?”
“自然。”任霜薄答得簡單,態度卻並不冰冷。
“對,白弟,你把你那朋友的症狀詳細說與任神醫聽聽。”言浪也是眼睛一亮,催促道。
白飛花有些愣怔的回視言浪,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激動。
言浪見白飛花終於有了點情緒波動,不由大笑道“哈哈哈,白弟,你難道不覺得‘任神醫’這三字很耳熟嗎?”
“任神醫……”白飛花重複了一遍這三字,確實感到了一種熟悉。
神醫,姓任。
“神醫任!”白飛花倏地抬頭,目光灼灼地盯著任霜薄。
“正是。“言浪當即肯定了白飛花的猜測。
不是白飛花反應遲鈍,叫了一路“任大夫”都沒現這件事,實在是“神醫任”這個名頭,對於他這樣“普通”的江湖人來說,基本上就跟掉下懸崖撿到武功秘籍一樣,純屬口口相傳的傳說。
天下那麼多大夫,那麼多姓任的人,總不可能見到一個姓任的大夫,就懷疑人家是神醫任吧?
再說白飛花也只是見識了任霜薄拿出的藥藥效是何等可怕,又沒見過任霜薄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