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是涉及到自己有把握的領域,男人這回應得乾脆。
任霜薄唇角抿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點點頭算做回應,又吩咐道“以後這個院子也算在你的職責範圍內,只要有人悄悄進來,你就不用客氣,先打暈再說。”
她總是有種過於強烈的領地意識,要不是鍾靈山不能算做她的地盤,她恨不得讓男人把上山的人都打暈。
即便如此,她也在山上布了許多不算致命的陷阱,搞得方圓十里都傳山上有鬼魅。
男人自是應下。他早上醒來便試過了,雖然失去了對過去的記憶,但有些東西就如同本能一般,刻印在他的骨血中,比如內氣的執行路線和各種力技巧。
潛藏、感知、輕身、出招等等,都像是呼吸一般自然。
確定完院子裡沒什麼未知的危險,任霜薄擺擺手示意男人去忙。她自己還是按照原計劃,先打一套五禽戲再去吃早飯。
男人就像出現時那樣,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任霜薄對此還不能很好的適應,只覺得……挺沒必要的。
院子裡就倆人,為什麼還要藏來藏去的?
運動過後,任霜薄身上微微熱,出了些汗。她隨意擦了擦,便去廚房簡單弄了些吃食。
野菜湯配炊餅,就是身價不菲的神醫任的一頓早飯。
“吃飯了。”任霜薄隨意招呼了一聲,已經確定那個神出鬼沒的男人能聽見了。
男人果然出現,一身配色清爽的衣服愣是被他穿出一種陰暗感。
任霜薄把湯盆和炊餅遞給他,自己則拿了鹹菜和碗筷。
廚房並沒有什麼用飯的地方,任霜薄喜歡在沒風的時候去樹下的石桌上吃。
把飯食放到石桌上,任霜薄又拿了兩個墊子放到石凳上,便招呼著男人坐下。
男人卻沒動作,只在一旁站著,瞧上去有幾分遲疑的模樣。
“站著幹甚?坐。“任霜薄見他沒反應,又說了一次。
男人還是沒坐,有些猶豫地開口道“屬下……總覺得不能與您同桌而食。“
任霜薄“……“
她現在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傢伙以前絕對是個暗衛。
任霜薄佯做生氣,“啪“的一聲撂了筷子”坐!“
男人迅坐下,雙手規矩的放在腿上。
任霜薄心下好笑,語氣和緩而嚴肅“你既失憶,過去種種便都如雲煙,現如今我是你的僱主,一應行事規矩,便都得按著我的來。“
經過剛剛,她覺得這男人武功確實不錯,這筆買賣不虧。但是這失憶之後還頗有些難搞的習慣……就得稍微改一改了。
畢竟不出意外的話,兩人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相互磨合還是很有必要的。
男人顯然對這樣帶點命令性質的對話方式比較熟悉,半點兒不含糊的點頭應是。
任霜薄拿捏著態度“嗯,那就先吃飯吧,吃完之後,我再給你講講我的規矩。“
她一個人住習慣了,所以吃飯時自然沒什麼說話的想法。只是這難得與其他人同桌的場景,讓她不自覺想起還跟在師父身邊學習的時候。
不過任霜薄的師父可比這男人愛說話得多。
任霜薄並不喜歡懷念過往,很快揮散了湧上腦海的回憶,專注的吃飯。
任霜薄能吃得專注,第一次吃到她做的飯的男人,卻沒辦法專心享受“美食”。
無他,炊餅還好,野菜湯的味道實在……有點奇怪。
倒不是難吃,只是,總叫人有種在吃藥的奇怪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