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踐踏如驚雷,人面血甲似洪流。
通常側翼便是整個大軍最脆弱的位置,此刻隨著這支鐵騎狠狠鑿入,有人都懷疑到底是什麼撞上了自己,然後身體便是如同紙片,被重騎兵飛!
重騎兵手中的武器是鋼鐵,身上的甲冑是鋼鐵,就算是坐騎也渾身覆蓋著鋼鐵,渾身都被覆蓋得嚴嚴實實。
支雄不要命的碰撞,或許多少還能靠馬匹不要命的衝擊,給留下的重騎多少造成一點傷害,但被重騎兵鑿入的步兵方陣,卻撕拉似的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重騎兵所過之處,不論原本是幾戰還生的精銳,全部都一觸即潰。
此刻的重騎兵就彷彿是在一張紙張上肆意塗抹的筆畫,所過之處盡是鮮紅如血。
“擂鼓!殺!全軍反擊!”
周平見到重騎兵鑿入了對方的中軍,明白原本跟著自己僵持的石勒大軍中軍大亂,果斷讓士卒們開始反撲!
而石勒軍隊此刻都還驚魂未定,前面戰鬥士卒都還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劉泰的軍隊在戰鼓聲與嗩吶聲的衝鋒號角中反撲,而他們不自覺的開始後退!
而能後退本身就說明了不對勁,因為自己怎麼能後退呢?
自己的身後應該有著數不清計程車卒,後面的後面更是有著執法隊!
所以哪怕自己被迫後退,怕也有士卒馬上頂上。
但這次,自己真的在後退,甚至有戰士忍不住的回過頭去看!
看到的是身後空出一大片的血色空地,更有著是一支不可匹敵的重騎兵,不斷從側翼突破,整個中軍已徹底失去抵抗,只能任由這支重騎在軍中肆意妄為!
伴隨著周平的命令,戰鼓與嗩吶聲在戰場上越激昂。
此刻劉遐只記住了自己的任務,沖沖衝,不停的向前衝,鑿穿整個石勒的軍陣!
而此刻,在重騎兵的鐵蹄面前,騎兵步兵都被撞飛或踐踏。
這彷彿從地獄而來的毀滅騎兵,又彷彿赤色的鋼鐵洪流,重騎兵們此刻無可匹敵!
在重騎兵碾壓下,周平果斷的抓住機會反撲,一口氣逆推了軍勢。
此刻石勒的親衛們連滾帶爬的來到石勒的面前,顫抖道:“中軍,中軍崩了!”
是的,此刻的中軍直接崩潰了!
步兵想阻止騎兵衝鋒,少說也是需要立拒馬,挖溝壑,陷馬坑,甚至還需要極其密集的長槍陣,甚至需要士卒之前支雄那般無所畏懼的前赴後繼,那才能遏制住騎兵的衝鋒。
而對眼前重騎兵衝鋒那就更嚴苛了,需要用人命去填,才能讓重騎兵停下來。
但現在,石勒到底低估了重騎兵的真正力量,在石勒看來,劉泰組建了騎兵,但劉泰的騎兵真的有自己從無到有帶出來精銳騎兵強大嗎?
自己特意留下了支雄去對付重騎兵,難道這還不是對劉泰這支重騎兵的重視嗎?!
但現在看起來,晚了,什麼都晚了,若早知道這重騎兵擁有這般的衝擊力,自己說什麼都不會跟劉泰在野外決戰。
而是一個城池一個城池的打造成壁壘,死死的跟劉泰對耗才是!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此刻石勒重新恢復了冷靜,面對潰敗石勒有著豐富的經驗,他馬上讓部隊吹響撤退號角。
石勒就是打過太多敗戰,才知道撤退的號角一定要吹。
這雖然會導致展現的崩潰,但在自己後續收攏士卒時,才不會讓士卒心中有什麼怨恨。
畢竟打敗這種事情怨命,底層計程車卒頂多覺得跟著你倒黴,而不是覺得你不可信!
但若什麼都不說一聲自己跑了,那後續想重新捲土重來,就越來越難了!
同時,石勒麾下計程車卒聽到這撤退號角後,也馬上反應過來,開始嫻熟的撤退。
一名名將士到士卒,都準備開始抽身偷跑,越在這時候,就越需要心腹留下來進行抵擋。
石勒拍了拍身邊的冀保,沉聲道:“冀保,你的妻子兒女我會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