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王浚想先放過石勒,先集中精力把劉泰給幹掉,但這句話肯定不能從王浚口裡面說出來,若如此,不就顯得王浚自己獨斷專橫了嘛!
這時候的王浚雖然已有些春風得意,越來越向割據幽州的目標前進,但多少也要做出禮賢下士的姿態。
而眾人相互看看劉泰送過來的書信,王悌出來道:“石勒身為匈奴漢國的上將軍,此刻卻雌伏於將軍,上奏諂媚之言,怕有心挑動將軍與劉泰相爭,還請大將軍您小心啊!”
“是不是計策,難道本將軍看不出來嗎?”王浚聽到王悌的話,臉色並不好看。
不過,王悌聽到王浚的話臉色不由變了變,他能感覺得出來,隨著在幽州戰場上橫行無忌,王浚已經越來越剛愎自用了。
以前多少還是能夠聽得了勸,但在洛陽覆滅後,王浚的態度便生了相當大的改變。
王悌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王浚想要幹什麼,但問題是,王悌覺得若王浚真打算走稱帝路線的話,那王浚哪怕有太原王氏背書,怕這路也走到盡頭了。
而就在王悌稍稍收斂心思時,都護王昌站出來道:
“劉泰在南皮修築城防,囤積士卒,明顯就有窺視冀州之意。
自古以來幽冀一體,豈容小兒窺視,請將軍賜吾兵馬,某定然要奪取冀州諸郡為將軍喝!”
“嗯!”王浚聽到了這話,非常滿意道,
“石勒不過只是一雜胡小奴,我派遣一偏將,便是能令其聞聲而逃。
倒是劉泰兇猛狡詐,戰功彪炳,乃是獅兒一隻,不容小視。
甚至若是鏖戰日久,這劉泰真說不定會成我的心腹之患!”
說實話,對比起石勒,王浚更加擔心的到底是劉泰。
理由很簡單,因為劉泰的年齡實在是太年輕了,至少在王浚看來,劉泰還在成長期,但是快要六十歲的自己已經走下坡路了!
如果劉泰率軍就算是沒有打敗自己,哪怕只架住自己,對王浚來說也是不可接受的。
理由十分的簡單,因為一場戰爭下來,十幾歲的劉泰一覺睡醒,又是精神奕奕,但自己熬夜一宿,說不定就會要了自己的老命了!
很多時候針對老將時,別想著什麼正面戰場戰勝對手,只要是簡簡單單的熬鷹戰術,很多的老將往往都吃消不了。
畢竟只要你去應對那就必然需要消耗精力,而需要消耗精力對很多年老的將軍來說,就等於是透支性命。
所以,對比起石勒,王浚看著年輕的劉泰的確是忌憚的多。
劉泰太年輕了,而且是用戰功證明了自己的將領,只要是正常統帥,都不想對上劉泰。
“將軍如今劉琨依舊在與我軍糾纏,我軍需要完成收尾,同時秋收將至,我們也需要人手收割糧食。
當然最重要得是寒冬時節河水結冰,更方便我軍騎兵揮出最大優勢。
否則南皮外的護城河會造成我軍相當大的困擾!”
王悌知道自己勸不動王浚,卻是馬上用自己的辦法去進行勸諫。
“這的確是需要考慮之是!”這時候的王浚聽到了王悌的話卻也認可。
“都督!行軍打戰哪裡有依據常理的道理,不如率領騎兵去試一試如何!”祁弘出列道。
“率領一支精銳,從幽州出直撲南皮,若南皮城戒備森嚴,那便等到冬日再晉進軍。
若是南皮城戒備鬆懈,可以趁勢奪取,絕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所言有理!”王浚聽到祁弘的話點頭道,“入秋後,率領你本部兵馬,直撲南皮!”
“得令!”祁弘聽到王浚的話,果斷應答下來。
顯然,隨著逐漸把劉琨勢力驅除冀州,王浚也開始注意冀州的其他勢力,準備將其掃清。
當然,這時候的諸侯們全部都思索著應當如何擊潰劉泰,南方也未必要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