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正想表現的蜀蘇峻來說,有這樣彷彿千鈞重擔般的責任,交託給自己更是求之不得。
劉泰看著蘇峻離開,微微鬆了一口氣。
蘇峻肯接下這個重擔,不論怎麼說都實在是太好了。
畢竟比較起自己命令蘇峻幹什麼事情,還不如讓蘇峻主動去幹這件事。
劉泰不會去管這個計劃到底有多麼的困難,劉泰需要得是田禋與蘇峻兩人用兩三年時間完成整個計劃的全部鋪墊工作。
別說什麼海水結冰,什麼船遇礁石,什麼方向不明……
這些都不是劉泰需要考慮的事,劉泰需要考慮得只是你遇到困難了,給我去想辦法解決困難,需要資源自己就砸資源,需要技術就給我想技術。
我沒那麼多時間去聽你們說這個計劃不行,那個計劃不行。
身為兵家,本來就是要創造不可能為可能,否則你怎麼去打敗對手,真的當別人會乖乖中計嗎?
別想了,只有別人想不到的地方,才有中計的可能。
劉泰跟田禋商量時,便對田禋表示過,最惡劣的情況可能會出現,需要你們大冬天,開著船隻到全是冰面的不熟悉水道去突襲幽州。
你自己說遇到這種情況需要解決與克服什麼問題,你去想辦法解決這問題就是了。
反正時間擺放在這裡,在自己跟王浚決戰前,你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就好!
劉泰相信田禋會把這些問題一個個的去解決,畢竟一個人身上有責任,心中有信念,真遇到什麼問題給逼急了,除了數學肯定有什麼招都會去試試。
尤其劉泰表示自己給他兜底,敞開資源讓他去嘗試一個個方案,那什麼東西研究不出來!
這又不是手工作坊跟工業革命之間差距,這依舊只是屬於封建時代的代差而已。
哪怕靠明走不通道路,但靠考古說不定還能從什麼犄角旮旯裡面找到老技術出來。
別得不說,龍骨這種東西聽起來神神秘秘,高像是高階大氣上檔次,但實際上也就只是位於船的底部,船體的基底中央連線船柱和船尾柱的一個縱向構件而已。
但只要在南方生活過的人誰沒見過龍舟啊,只要把隨便把擺放在河岸的龍舟打量打量,再跟這時代的船隻對比,雖然不會製作龍骨,但說出個大概方向來都能做到。
又比如說密封艙,本質就是用隔艙板把船艙分成互不相通的一個一個艙區,哪怕哪裡破損,至少不會整艘船全部都沉沒。
而是透過封鎖船艙,丟棄物資使得船隻重量降低,讓船隻有了搶救的機會與可能。
在密封艙技術出現後,也就能順勢成為專門搶救修理船隻的損管部隊。
否則一處漏水,船隻全部都浸水了,連水從哪裡來都不知道怎麼救援,又哪裡有時間救。
但現在有了密封艙,哪裡船隻受損隔離哪裡,損管部隊能夠馬上過去搶修。
就算搶修不了,至少不會讓所有船艙覆沒,完全能等到戰爭打完,靠岸後慢慢修理。
又比如冬天的風向不對,洋流不對,造成逆風逆水航行的問題。
實際上也很好解決,劉泰直接告訴田禋,依靠船頭的角度與風帆角度的不同,從而引導風的方向,使船帆與風向成一定角度,便能駛後側風或側風;要是遇到逆風,便調轉船,使逆風成為前側風,照樣可駛船。
……
說實話,古代華夏的航海技術更多就只是思維上的差距,以結構上的差距,真還沒到比拼材料,比拼動力的地步,既如此從漢代到明代,整體技術差距根本就不算科技的差距,只能算是思維與規模的差距而已。
又不是要製造戰列艦,那真的是需要萬噸鋼鐵,蒸汽動力,以及整個國家的支援的。
但現在劉泰只希望他們把這些自己提出來的技術應用在這些船隻上而已。
又不是要他們馬上就生產出來,而是希望他們能在自己跟王浚決戰前磨合出來而已!
難嗎?
“太難了啊!”田禋不由按了按自己的眉頭,他從來沒有想到訓練水師是這麼困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