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遠一臉嚴肅道
“大師兄,說笑歸說笑,跟我同行幫忙我是不勝感激,不過,你可別打我月兒的主意,我與月兒已經拜堂成親,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你大師兄一生坦坦蕩蕩,清心寡慾,對女色毫無興趣,你怎麼能如此汙衊,讓我傷心呢?”李將離皺著眉頭,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李致遠無言以對,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對於自己的這位大師兄,有時候實在是弄得自己心力憔悴。
至此,三人踏上了一條漫長而艱難的路程。
——
三年後。
天空中下起了大雨,寧憐月站在屋簷下,一襲紅衣,像極了鮮血的顏色。臉上雖然不施粉黛,卻還是美得驚醒動魄。雖然知道雨水並不會對自己造成太大的傷害,她卻還是自覺地找了個避雨的地方。
一旁的李將離忍不住多看了寧憐月幾眼,李致遠這小子,不知前世究竟修來了多少福氣,才換來如此貌美的嬌妻,從此為她赴湯蹈火也心甘情願。
這三年來,他就算再怎麼隱藏,也無法欺騙自己,對眼前的女子動了心。
溫柔賢淑,安靜優雅,不卑不亢……若是讓他形容,他能夠將世上所有的讚美都用在寧憐月身上。但那又如何呢?
原本,自己是真的想幫致遠一把,畢竟修成人形的妖,成功經歷天劫之後,便會達到另一重境界,身為哥哥般的他,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弟弟步入危險之境?
只是,他踏入他們的生活太久,以至於自己都開始忘記自己的角色了。
對於李致遠而言,自己是大師兄,是哥哥,對於憐月而言呢?自己算是什麼?他不敢問,只能在心裡默默地思索著,也許他並不需要答案,因為他知道,自己同她之間,永遠都不會有結果。
他不過是一個墮入魔道的除妖師,永遠成不了仙。只要這世上有害人的妖魔,他就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這便是魔所謂的執念吧。
李致遠站在寧憐月的身邊,牽著她的手。天上淅淅瀝瀝的雨滴,過往的行人行色匆匆,曾幾何時,他時常和宋老伯一起在街邊躲雨,看著來往的人群,那時的他對自己的未來沒有任何想法,卻不料如今自己的生命有了意義。
他看了看身邊的憐月,三年了,她的美不減當年,每每看到她的容顏,都讓自己忍不住怦然心動。
今晚,終於等到了最後一隻妖,之後便能踏上回鄉的道路。等到憐月重生之後,他便要放下一切,與她共度餘生。
“致遠,雨停了,我們該走了。”李將離提醒了一句,最後一戰,他也有些期待,畢竟,若是致遠和憐月能夠幸福,做大哥的也沒理由不開心吧?
“月兒,你在客棧乖乖等我們,我們去去就回。”
寧憐月聽了點點頭,之後,李致遠便同李將離一起出,消失在視線中。
不知怎麼,寧憐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走入了身後的客棧中。
過了一會兒,兩人來到一棟建築前,雨剛停不久,許多妙齡的女子就走出來招攬客人。這兩層的閣樓裝飾華麗,從裡面散出的脂粉氣息,在雨水剛沖刷過的空氣裡顯得格外突出。
李致遠不禁打了個噴嚏,只見閣樓大門上的匾額上寫著三個大字無憂閣,一看就是青樓常用的名字之一。
“這地方,還真是適合大師兄啊。”李致遠壞笑著感慨。
“師弟,我這個師兄在你眼裡就是經常出入煙花之地的貨色嗎?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哪兒的話,師兄可是閱人無數,那麼多年都孤身一人,不知那些姑娘要何等優秀才能入你的眼。”
“說不定裡面也有你中意的女子呢?走吧。”
剛一靠近無憂閣的大門,就看到一個年紀較大的女人出門迎接,想必就是老鴇了。
“哎喲二位客官,是有看中的姑娘了,還是想讓我幫您挑幾個?”
“不必,我們是為了金蕊姑娘而來的,不知她今日可有空?”李將離文質彬彬地說道,自然而然地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金子,放到老鴇的手上。
老鴇心裡樂開了花,連忙說道“有空有空,我來帶路,這邊請。”
李致遠默默跟上,踏上了通往二層的樓梯。
這次的妖,是修煉千年的千年的花妖,由於修為高深,因此一直都藏在煙花之地作為頭牌,專挑一些善詩詞歌賦的窮書生,或是富家公子下手。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
來之前,李將離便同李致遠商量好,一是不可輕敵,處處小心,二是定好心神,免得受妖蠱惑。
這三年裡,李致遠充分認識到,那些稱得上厲害的妖,並非是殺人的手段有多殘忍,而是能夠讀人心思,利用人性的弱點和慾望讓人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的最為可怕。
二人跟著老鴇來到了一件寬敞的房內,以為女子身穿半透明的黃色紗衣,圍著面紗,笑眼盈盈地端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