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前朝有唐玄宗賜死楊貴妃,沒想到如今朕也被逼到了這一步。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明日我便將貴妃賜死,滿足你和眾妃的心願,你不必再糾纏了。”皇帝說完,揚長而去。
“陛下冤枉!冤枉啊!”皇后跪在原地,苦苦哀求,待皇帝消失在視野中後,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不管貴妃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明日便是她將死之日,以後這後宮裡,終究是少了一個大敵。
想到這,她只覺得心中暢快許多。
“皇后娘娘,陛下往貴妃那邊去了。”宮女前來稟報,皇后聽了冷笑道“無妨,省的我大費周章帶皇帝過去了。”
鬥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要如願以償了,等明日貴妃一死,太子便是下一個目標。在這宮中也別怪他人無情,怪只怪自己的命不好。
皇后重新坐到桌前,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果然,人的心情一好,佳餚吃到嘴中,就有了應有的滋味。
——
王宮的另一側,貴妃寢宮。
劉月夕正在梳妝打扮,一頭長披在身側,臉上略施粉黛,就已傾國傾城。她料定皇帝今晚一定會來,此時身穿紗制的襦裙,坐在鏡子前細細梳弄著頭。
隨著下人的通報,皇帝踏入房中,看到貴妃坐在梳妝檯前,模樣還如少女一般,不由得心中一陣落寞。
“夕兒,賜死一事,你可想好了?”皇帝看著她,眼中盡是憐愛之情。
她放下梳子,轉過身微微一笑,“臣妾心意已決,有勞陛下了。”
下人退去,皇帝將貴妃抱起,輕輕放到床榻之上,這最後一晚,他必然是留在她這兒的。
記得第一次見面,他就為她的容顏身姿所傾倒,就算落得個好色之名也罷,這不就是身為帝王的權利嗎?他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
她順從地躺著,看著眼前的這張年輕而英俊的臉,曾經以為自己有一天會對這張臉傾心,畢竟他代表著權利,財富,帝王的命運,可已經過了這麼久,她仍然對這張臉沒有一點觸動。
這張俊朗的皮囊之下,不過是一個奪人所愛,強搶民女的卑劣之人罷了,什麼傳宗接代,什麼後宮嬪妃,都不過是權利和慾望的犧牲品。從小她便聽母親說,在妖族,千百年的壽命,也只夠愛一個人。
她的心裡,除了鴻秋,便再也沒有其他人的位置。
眼前的男人開始親吻她,熟練地解開她的衣帶。她如往常一般,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另一張臉。她愛的那個人,一直在她身邊等著,有朝一日能夠與她長相廝守。
那張文弱書生般俊美的臉,柔弱中帶著一絲堅毅。就算她的要求如此不可實現,他都溫柔地答應,儘自己全力去完成。只是,明日之後,一切是否會按照想象中展,她無從得知。
燭光搖曳,眼前的男人熟悉而陌生。她回憶著那夜,另一個人在她身上糾纏的情形,卻不知怎的,心裡一陣抽痛起來。
她對他,始終是還不清了。
“陛下,可否答應臣妾一件事?”她睜開眼睛,緩緩說道。
“愛妃請講。”
“我走之後,請您照顧好太子。他只要平安,對臣妾而言,就足夠了,臣妾不求陛下讓他繼承王位,這孩子也從未有這種心思,請您記得。”
皇帝遲疑片刻,“好,我答應你。”
——
翌日,劉鴻秋端著毒酒來到劉月夕的宮中,此時趕上項如天被母妃召見。那是劉鴻秋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他,那氣宇軒昂的英俊模樣,像極了自己和月夕。
他在一旁靜靜聽著月夕的交待,帶如天離去之後,屋內就剩下鴻秋和月夕二人,只見劉月夕拿起毒酒,一飲而盡,頓時腹痛劇烈,倒在地上。
眼前,是宮殿的大門,雖是敞開的,但這宮中的女人,有多少能夠活著離開?
“鴻秋,可還記得我說的話?”她喃喃道。
他點點頭,“記得,你放心吧。”
“好,待如天登基之時,便是我們相見之日。”說完,她如同死去一般,不再動彈。
——
自那之後,劉鴻秋開始派人尋找修魔的下落。雖知道暮清鎮的兩大家族最終都在王城之中安居下來,可另一家卻隱姓埋名,多年前便斷了行蹤。
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不料事情有所改變。
又到了流軒道人奉丹的日子,皇帝雖面容未改,但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長生不老成了他最關注之事,流軒的地位也越來越高。
這日退朝時,劉鴻秋被流軒叫住,拉到一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