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後,手機準時在晚上1o點亮了起來。
顧淮安拿過手機,看著微信上來的新訊息。
顧好好【哥哥,剛才忘記跟你說了,睡前喝點蜂蜜水,第二天才不會宿醉哈!晚安,做個好夢哦!親親.jpg】
房門被敲了幾下。
顧淮安放下手機。
搖光走進來,低眉順眼的,“七爺,我跟邊境那邊聯絡過了,我明早9點的飛機過去。”
“嗯。”
搖光嚥了咽口水,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七爺,那丫頭才十四歲,她那些話你不會當真吧?”
顧淮安後背靠著椅子,微微抬頭,姿勢有些散漫的隨意。
一抬眼間,眼神卻又野又冷,帶著很明顯的攻擊性。
搖光低下頭,不說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出去。”
“是。”搖光轉身就走。
**
深夜。
廢舊的房間裡,充斥著食物腐爛的味道,和粘膩濃稠的血腥味,地板上有一個男人躺在血泊之中。
顧淮安看著他。
黑色皮鞋,黑色西裝褲,就連褲腳都熨帖的一絲不苟,彰顯著男人鐫刻進骨髓裡的優雅和貴胄。
視線往上,他白色襯衫上染著已然乾涸的血跡,白色與紅色交叉,在白熾光的照射下,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
等終於看清楚那張臉,顧淮安的身體忍不住慢慢的起抖來。
那張臉……
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淮安。”
“淮安。”
“淮安!”
顧淮安猛地睜開眼,從夢境中驚醒過來。
他額頭上全都是冷汗,呼吸急促,眼睛裡充斥著紅血絲,瞳孔還在劇烈的收縮著。
耳邊女人的呼喊聲不停縈繞,揮之不去。
顧淮安起身,拿出枕頭下藏著的匕,推開房門急急的走了出去。
天色還沒有亮。
夜色漆黑,老宅裡萬籟俱寂,偶爾傳來一聲聲的蟲鳴。
男人的身影像個幽靈似的順著走廊往下,繞過一樓的長廊,最後直直的進入院中那一片竹林深處。
直到停下腳步,他站在那裡,舉起匕。
血腥味慢慢地瀰漫開來,男人卻面無表情,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意。
**
翌日早晨。
顧好好揹著書包下樓,到車庫時,剛好看到搖光站在那裡。
她笑眯眯的走了過去,“小白,早啊,要出去邊境了嗎?”
搖光黑著臉,握緊手裡的鑰匙。
顧好好繼續笑,“哥哥他起床了嗎?”
搖光本來懶得理她,聽到這話,他突然反問道,“你為什麼不怕七爺?”
顧好好歪著小腦袋,很疑惑,“我為什麼要怕他?”
“因為顧家人都怕他!”
“我又不是顧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