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o4章 冷心訣
北堂蒼雲呵呵地笑笑，好心解釋“凌夜說，你待步天厚，待他薄，所以，先來和後到不一樣。”
墨雪舞冤枉死了，立刻叫了起來“我哪有？凌夜你……”
“你有，我知道。”風凌夜不看她，依然淡淡地說著，頎長的身影竟透出幾分落寞來，讓人看著就覺得說不出的心疼，“不過沒關係，這種事不能強求。”
墨雪舞有些無語，更有些無奈“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就算要判我死刑，好歹把罪名羅列一下，讓我死個明白？”
風凌夜不說話，步天終於看不下去了，翻著白眼揮了揮手“笨哪你？這心法是化朽閣至寶，《絕龍訣》是秋水長天至寶，你肯接受《絕龍訣》，不肯接受這心法，不就是厚此薄彼？”
墨雪舞瞬間哭笑不得“這……我不是……我……”
“王妃放心，我不會強求。”風凌夜淺笑，笑容雖然淡了些，好在不那麼冷，“心法在這裡，王妃何時需要，何時來拿。若實在不屑，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我先失陪。”
他上前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木塊，飄然上樓。
墨雪舞撓了撓眉心“不是，我……我哪裡不屑了？我拿哥的東西，那是因為我跟哥的情分別人不能比……”
“嗯，就是這一點最讓我傷心。都是七煞，王妃跟我和步天的距離應該是一樣遠近的，可是現在，他近我遠，關鍵我還不自知。”風凌夜的聲音突然從樓梯口傳了過來，“所以，請容我躲起來化解化解這份尷尬，王妃也別再在我傷口上撒鹽，不大厚道。”
眾人噗的一聲都樂了，倒想不到風凌夜看起來冷冷淡淡，原來也挺在意這些。步天看著墨雪舞，目光很暖，也很靈動“你跟我的情分咱倆知道就行了，不用見人就說。”
墨雪舞苦笑“我沒有，我……”
步天揮了揮手“不用跟我解釋，我都明白，不明白的是風凌夜。你要解釋，找他。”
他轉過身，揹負著雙手，溜溜達達地走了出去。墨雪舞想了想，隨後跟出。剩下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把目光轉移到了北堂蒼雲臉上。北堂蒼雲沒想笑，可是忍不住，還是把一雙漂亮的眼睛笑成了彎彎的上弦月“沒事……哈哈！我……我來搞定……哈哈！”
凌落月瞅著他，不怎麼放心的樣子“你搞定誰？風閣主還是小舞？”
“凌夜。”北堂蒼雲還在笑，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小舞沒事，她有步天，哈哈……”
眾皆無語你家王妃有別的男人，你這麼開心？
不多時，北堂蒼雲溜溜達達地來到了風凌夜的房間。房門沒關，他一眼就看到風凌夜正伏案抄寫那部剛剛從圓球裡取出來的內功心法《冷心訣》。
木塊上的字雖然小，可這既然是化朽閣的鎮閣之寶，歷代閣主當然有其不傳之秘，能夠無障礙地閱讀。且唯有閣主知道，一旦將圓球拆成這三十六塊木頭，該按怎樣的順序拼接，才能組成完整的心法。
現在出現在北堂蒼雲面前的，是用所有木塊拼成的一塊四四方方的木板，上面的黑點早已不若原先的雜亂，一行行、一列列整整齊齊，彷彿整裝待計程車兵。
“進來吧，沒打擾我。”風凌夜突然開口，不過並沒有回頭，依然一筆一劃地寫著。
北堂蒼雲入內，一臉無辜地摸了摸鼻子“沒生氣啊？那就不用我哄了。”
風凌夜挑了挑唇“我又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姑娘，沒事生什麼氣？我故意那麼說，算是激將法。”
北堂蒼雲樂“你覺得有成功的可能嗎？”
“相當有。”風凌夜仔細看了看木板，然後繼續寫，“對你家王妃，威逼脅迫一概沒用，‘情’字出馬，她瞬間繳械。”
北堂蒼雲聞言更樂了“原來你這麼瞭解她？”
“步天說的。”風凌夜抬頭看著他微笑，彷彿很得意，“我說過，只要王妃能開啟，心法就是她的。不過我也想到她會推辭，就去問步天怎麼辦，他說讓我用剛才那些話激她一下，搞定。”
北堂蒼雲表示目瞪口呆感情擔心了半天，人家啥事沒有，還順便算計了他媳婦兒一把？
墨雪舞是挺聰明，可剛才她還真沒看出風凌夜是故意的，所以有點擔心，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本來麼，人家是一番好心，也不是無緣無故要把自家的寶貝給她，她卻一口回絕，是有點不給人家面子。
步天在前面走著，也不知本來就是要等她，還是沒什麼事要做隨便溜達，度並不快。隔了一會兒，墨雪舞就追了上來，撓著腦門兒嘆氣“哥。”
步天沒停步，眼神裡帶著幾分笑意“嗯？”
墨雪舞習慣性地挽著他的胳膊，有些苦惱“凌夜是真的生氣了嗎？其實我也沒有厚此薄彼吧，就是咱倆的情分真的跟別人不一樣嘛！你是我哥，給我什麼我就拿著，不給我還想搶哪！可他不是我哥呀，我就不能不拿自己當他的外人，是不是？我覺得我沒錯。”
步天笑出了聲“你本來就沒錯，至於這麼糾結？這天底下，你就我這一個哥，我也只認你做妹子。”
墨雪舞點點頭，挺開心，挺幸福，想想又挺鬧心“那凌夜生氣了嗎？我也不想讓他覺得我不知好歹，不識好人心……”
步天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裡別有深意“小舞，如果是別的，既然你不肯，我不會勸你接受。但如果是《冷心訣》，你拿著。”
墨雪舞怔了一下“為什麼？”
步天笑了笑“《冷心訣》和《絕龍訣》相輔相成，你若將兩者融會貫通，修為進境就會一日千里，快到不可想象！”
墨雪舞皺眉，仍然不解“既如此，你、蒼雲、凌夜，你們為什麼不這樣做？你和凌夜都肯把心法給我，當然也會給蒼雲，也會給彼此……”
“會，因為七煞，這個沒問題。”步天輕輕吐出一口氣，目光更幽深了幾分，“但問題是，我們三個修習的內功心法都自成一派，且根基已固，不可能毀掉重來。而要想將兩者融會貫通，除非將自己的修為全部廢掉，從零開始……”
墨雪舞瞬間恍然“比如我，丹田破碎，修為全廢？”
“是的，所以你這也算因禍得福。”步天點了點頭，“蒼雲可以修習單獨《絕龍訣》，也可以單獨修習《冷心訣》，這兩者任意一個都可以和他自身的修為融合，助他提升，但他無論如何不可能在不廢掉自身修為的前提下，同時修習《絕龍訣》和《冷心訣》。他若毀掉重來，未必能在最後的時刻到來之前進階到如今的程度，所以，他不能冒險，明白嗎？”
墨雪舞點頭“我明白。你……”
“我也不能。”步天回答，“《絕龍訣》可以讓我突破九階，但我仍然無法在不廢掉自身修為的前提下，同時修習《冷心訣》。現在，你可以。蒼雲雖然給了你一些內力，但正因為不是你自己修習所得，且並不多，完全不會造成妨礙，你的內力其實來自於《絕龍訣》，所以你同時修習這兩部心法，實在最合適不過！”
墨雪舞撓頭，反而覺得腦子裡暈暈的“我……真的可以？”
“可以，這一點，我不會看錯。”步天真的很看好她，所以回答得毫不猶豫，“你應該還記得我說過，你只要修復了丹田，最終的成就會在蒼雲之上。現在，做到這一點只是時間問題。風凌夜也看出了這一點，才會把《冷心訣》給你。你若做不到，他不會這麼冒失的，那反而是害了你。”
墨雪舞想了想，輕輕眨了眨眼“蒼雲也這麼認為，所以沒有阻止凌夜？”
“是。算你反應不慢。”步天笑了起來，“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至少在虞淵大6，我、蒼雲、風凌夜三個人同時都會看錯的事情，還沒有出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