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沒話說了吧?”韓牧一副不容她抵賴的樣子,“世人皆知這種手絹整個京城乃至整個朝龍帝國,只有王妃才能用……”
“但不是隻有我才能把它放在現場。”墨雪舞淺笑,“真兇只需要在傷人之後,將之放在屍體旁邊,自然就成為所謂的物證了。”
韓牧卻依然冷笑“王妃這就是說笑了。手絹乃是貼身之物,王妃與殿下從來都是形影不離,滄海王府又固若金湯,什麼人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從王妃身上或者潛入滄海王府盜取手絹?”
“何須盜取。”墨雪舞聳了聳肩,“這手絹雖然是我一人專用,一些髒了破了無法復原的,我也會將之丟棄。真兇既然有心嫁禍,撿一塊也就是了。”
韓牧皺眉“這都是王妃的一面之詞,如何取信於人?”
墨雪舞目光微冷“韓大人說的也都是一面之詞,又如何取信於人?可沒有人親眼看到,是我把手絹放在屍體旁邊的。”
韓牧越惱怒,便重重地揮了揮袖子“人證物證俱在,王妃再狡言詭辯也是沒有用的!總之今日,王妃必須給死者和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你這人證說的話,真實性還有待考證,至於物證……”北堂蒼雲微挑唇角,“之前的證據已經證明,第一起兇案的兩名死者並不是小舞所殺……”
“那證據是什麼?”韓牧居然寸步不讓,又追問了一句,“王妃若是問心無愧,自然應該將證據公之於眾,可殿下卻一直三緘其口,委實難以令人信服!”
北堂蒼雲淡然冷笑“那是為了防止兇手下一次行兇時做得更仔細。兇手不知道小舞洗脫嫌疑的關鍵,就無法成功栽贓……”
這解釋明明合情合理,韓牧卻是一聲冷笑“無憑無據,要我等相信殿下這樣的話,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
北堂蒼雲袍袖一揮,語氣倒是依然平靜“你不信我,無所謂,可劉元和已經親口承認,有證據證明兇手絕非小舞。”
“要他承認的法子有很多。”韓牧膽子也是夠大,什麼話都敢說,“未必一定要看到真正的證據,反正只要殿下要他那樣說,他恐怕不敢不聽。”
他的意思是說,劉元和是被北堂蒼雲收買或者威脅,才必須說此事與墨雪舞無關,但又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證據,才故弄玄虛。
北堂蒼雲看著他,眼睛有些危險地眯了起來“韓牧,你今日的早餐吃的是雄心豹子膽嗎?”
韓牧其實剛才有些嘴快,北堂蒼雲眼睛一眯,他立刻感到一股森森冷氣撲面而來,不由打了個哆嗦“臣只是就事論事,對事不對人,殿下……”
“臣倒是覺得,韓大人的話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左世倫上前幾步,大著膽子開口,“除非殿下說出證據到底是什麼,否則那就說明兇手的確是王妃,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該如何抉擇,相信殿下十分清楚。”
“臣也如此認為。”陳南奇上前幾步,恭敬地彎腰施了一禮,“若不盡快將兇手拿下問罪,還會有更多人無辜喪命,殿下應該不會為了保住自己的家人就置所有人的性命於不顧吧?”
“請殿下割愛正法!”左世倫突然撲通跪倒,連連叩頭,“為了天下百姓,為了朝龍帝國,還請殿下將真兇交出來,還死者一個公道!”
“求殿下割愛!”韓牧也跟著跪倒,頭磕的更響,“就算殿下捨不得立刻將滄海王妃斬示眾,至少也應該先將其押入死牢,算是先給死者一個初步的交待,否則一旦激起民憤,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求殿下秉公執法!”不少人也跟著紛紛跪倒,砰砰磕著響頭,“求殿下以天下百姓為先,割愛正法!”
眼見眾人如此逼迫,北堂凌錚目光一寒,北堂蒼雲已輕輕握住他的手腕“脾氣什麼時候這麼暴躁了,你一向君子端方、溫良如玉的。”
“我一般還挺溫良的。”北堂凌錚冷笑,“但為了你,就很容易暴躁。”
北堂蒼雲笑笑,將他往後推了推“別把大哥想得那麼沒用,我是那種只會委曲求全的小媳婦兒嗎?何況你總該知道,誰傷我,我傷他。誰傷我要護的人,我滅他祖宗十八代。”
言下之意,為了讓我少殺幾個人,你別亂動。
明白他的意思,北堂凌錚笑了笑“好吧,不秀恩愛了,看你揮。”
眾人簡直有些不知該作何反應,畢竟他們不知道,北堂凌錚對北堂蒼雲的死心塌地並不是從墨雪舞揭穿南宮流鶯的陰謀開始的,當然,這也不是重點。
幸虧就在此時,丞相程明奕皺了皺眉,上前幾步開口“各位大人,老夫也認為挖心的手法很多人都可以模仿,怕是栽贓嫁禍的可能性更大。還是儘快找出真兇,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韓牧抬頭看著他,多少有些不客氣“丞相大人的心情我等都能理解,殿下和王妃畢竟於你有恩……”
“你這是什麼話?”程明奕立刻臉一沉,語氣也變得嚴厲,“老夫只是覺得,如果王妃真的是兇手,她挖走人心之後,為何不將屍體徹底毀掉,偏要留下等著旁人來指證她?”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如果一個大活人無緣無故失蹤,可能性有很多,恐怕沒有人會與墨雪舞聯絡起來。
一直到此時,北堂蒼雲的嘴角才露出了一絲略有些溫和的微笑“還好,程大人沒有讓本王失望。”
程明奕立刻抱拳“多謝殿下誇獎,臣真的只是就事論事,絕無攀附之心。”
北堂蒼雲微笑“這我自然明白,何須你說。這幫人只不過是被挖心的兇手嚇破了膽,才會失了最基本的判斷力。像這種膽子又小、本事又不夠、腦子又不大清醒的人……”
這話一出,幾人自然臉色大變,韓牧更是霍然抬頭“殿下!臣等也只是就事論事,更是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為了我朝龍帝國的未來,此心天地日月可鑑!殿下卻要趁機鏟……”
北堂蒼雲笑眯眯地看著他,居然並不惱“你們這幫人的腦袋構造是不是完全相同?明明都是自找的,怎麼總變成我在剷除異己?我臉上總是寫滿謀朝篡位、弒君弒父這樣的字嗎?我到底哪個地方告訴你們,我有那麼想做朝龍帝國的皇帝?”
韓牧無比尷尬,方才的氣焰也一下子落下去不少。他有些笨拙地擦著冷汗,冷汗卻越擦越多“殿下誤會,臣、臣絕無此意,只是……”
“你有此意也無所謂。”北堂蒼雲淡淡地打斷了他,眸子卻如刀鋒一般清冷銳利,“你怎麼想我不管,我在你眼裡是什麼人也不重要,但有一點,只要我還活著,就沒有人能動小舞一根頭!”
韓牧咬著牙,卻終究不敢跟他當面叫板“臣、臣只是要抓住真兇,還死者一個公、公道……”
“死者的公道,是這樣還的嗎?”北堂蒼雲衣袖輕揮,說的毫不客氣,“父皇,你用這麼一幫人,卻能讓朝龍帝國成為這片大6的王,我只能說,這是一個奇蹟。不怕你不高興,哪怕是赤日國的殿堂之上,也幾乎沒有這種是非不分皂白不辨的人!”
那是啊,因為他臨走之前,把赤日國文武百官來了個大換血,他看中的人,怎麼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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