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季遇剛想反駁，但又很快被夏溪截住。
“對，你想的沒錯。那些人肯定有一部分是不甘心的，他們不甘過那樣無聊的生活，他們想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也許有人成功了，也許有人還在拼了命跟現實作鬥爭，但更多的，不是那些屈服於現實的人嗎？”
“那些都是別人，你為什麼認為我們一定是他們？說不定我們就是另一種可以一帆風順找到自己喜歡的生活的人呢？”
季遇說這話時一臉驕傲，至少他不是那些人，他已經找到了自己所喜歡的生活。
“是啊，說不定。凡事都是有一定可能性的對嗎？說不定，我在這裡跟你告白，跟你說‘季遇，我喜歡你。’然後你就會答應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夏溪看向季遇，霓虹燈的光依舊照在他臉上五彩斑斕的，可她卻在他臉上看到了另一種可以攪渾所有色彩的顏色。
“小……小溪……你……你是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不是在聊人生嗎？為什麼這麼突然就向他告白了？
哦，不對！不是應該告訴他喜歡的人是誰嗎？為什麼突然告訴他，那個喜歡的人就是他？
也不對！如果說夏溪喜歡的人是他，那他不就是她口中說的那個世界最大的傻子嗎？而且，他剛剛還想著要去幫夏溪追人，順便揍那個人一頓。現在看來，他要追的，要揍得，豈不是就是他自己？
啊啊啊，這更不對了！夏溪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對啊！她怎麼會喜歡他！
此時此刻，季遇的腦子就跟一團漿糊一樣混沌，他實在想不通夏溪怎麼會喜歡他這件事情。
雖說以前被陳昴整的時候夏溪都是幫著他的，那難道不是因為陳昴那邊有楚魚的原因嗎？
在楚魚還沒出生的時候，那時三家人只有夏溪和季遇兩個小孩，而季遇則是兩人之中最小的那一個，雖然他只比夏溪小一個月，但還是比她小。
季遇已經記不清那時候的夏溪是什麼樣的了，但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那時候的夏溪跟現在完全是判若兩人。
那時候的夏溪，仗著自己比季遇大一個月，便用小孩才會聽懂得語言指使他幫她做事，以至於他每次在喝奶的時候還要幫她扶著奶瓶；仗著自己比他先開口說話，便天天讓他開口叫姐姐，以至於他後來學會的第一個詞就是“姐姐”；她還仗著自己比他先學會走路，便每天走在前面居高臨下得看著還只會在地上爬的他，嘲笑他是個四腳動物，以至於他比其他同齡小孩摔了更多的跤，更早學會了走路。
夏溪對他態度的變化，季遇也只大致記得好像是從楚魚出生那年開始的。
那時候楚魚剛出生，但粉雕玉啄的樣子卻非常討街坊鄰居的喜愛。
他記得那時候街坊鄰居總在那說楚魚不像夏溪一樣漂亮到不敢碰，恰巧她跟夏溪相反，可愛到讓人忍不住想要捏她的臉逗她笑。
而他也是一樣。
每個小孩心裡都住著美好，同時也向往著美好。
那時候的楚魚對他來說，就是他所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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