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澈看了一眼被官兵抓住的黑衣人,示意靳松把為的黑衣人單獨帶走,吩咐好了現場的事情後,他才轉身看向一臉幽怨的南汐諾,按住眉角頓了一會兒,靜思不語。
豌豆大的雨水伴著烏鴉嘎嘎嘎的聲音,衝散了現場的血跡,翠綠的小草破土而出,洋溢著清新的香氣和生命的氣息。
靳松拿著雨傘走來,見夜染澈墨黑的頭都滴著水,連忙過去撐開雨傘,在他耳邊耳語幾句,轉身時無意識地望向南汐諾,在她身邊瞄了幾眼,最後在秋蘭身上頓了幾秒,就把頭低下去。
南汐諾心情極度不好,要不是因為現場有那麼多人,她都想跟夜染澈單挑了,看誰能有本事能帶走這些刺客。可奈何礙於他的太子和她自己的世子妃身份,她只好忍讓。
這會兒見他看著自己不說話,對上他冰冷沉寂的眼眸,南汐諾莫名有點心虛,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在想他從劉光那裡都知道了些什麼,還有就是琢磨著怎麼才能把劉光救出來。
夜王妃查覺到南汐諾似乎不怎麼開心,微微蹙眉,愣了一小會兒,便往前走了幾步,看向夜染澈,溫和的聲音說著,
“太子,今日真是多虧你能及時趕來。”
“夜王妃不必客氣,本宮是抓為了犯人才會在此的,卻不曾想會在這裡碰你們。既然他們自稱是壑王的人,為了報仇來行刺夜王妃 ,那本宮只好把他們帶回去好好審問。定會給夜王妃一個交代的。”
“交代自然是要給的。”
南汐諾勾唇淺笑,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眸看向夜染澈,聲音清淡悠然,宛若泉水流淌,不免讓人覺得耳朵涼爽,卻也隱隱帶上了些冰寒。
“先前在夜城裡面都有人敢行刺太子殿下,到了城外,就有人敢行刺當今聖上的皇嫂和侄媳婦 ,我有些好奇,不知道會不會有膽大妄為的人,在皇宮行刺皇上呢?”
“你!”
“雲世子妃……”靳松心中一滯,看著神色清淡的南汐諾,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這曦寧郡主,不,是雲世子未免也太口不遮攔了吧?怎麼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談論聖上!
夜染澈眉角微微一抖,冰冷的眼眸泛著寒光,冷俊的臉上有片刻的訝然,隨即渾身散著壓抑感,朝著南汐諾襲去。
南汐諾感覺到了夜染澈身上危險的氣息,但是她絲毫不在意,反而輕笑,“這夜城的治安如此怠慢,讓我不得不憂心皇宮的守衛,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壑王的人漏網,萬一他們潛入皇宮刺殺皇上,那可就不好了,畢竟,也不是不可能的。”
夜染澈聽出南汐諾話裡的意思,也見識過她的厲害,清淡的眼眸盯著她許久,忽然瞥到她溼透的衣袖,頓了一會兒,冷哼一聲,“雲世子此刻在皇宮,應該很擔心世子妃。”
南汐諾身子一怔,眼眸閃著幽冷的光芒,看向夜染澈,靜站不語。
夜染澈望了一眼南汐諾,就翻身上馬,聽著雨聲越來越大,眉角稍稍抖了抖,看著她說,“這雨愈下愈大,只怕是到了晚上還不得停歇,這是七月的第一場雨。”
話一落,便調轉馬頭,背對南汐諾說,“這夜城的治安的確有待加強,所以,雲世子妃夜晚,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南汐諾眉角緊皺,有些看不懂這夜染澈,對他的話也不是很明白,忽然一道密語傳入她的耳朵,讓她稍稍愣。
“雲世子妃最好不要做這膽大妄為的人。”
夜王妃見現場收拾得差不多,就打算立即回府,畢竟這雨可不小。只是見南汐諾站在原地不動,微微愣神,瞧著她溼透的衣袖,連忙讓人去馬車取披風,擔憂地為她披上。
“這是七月的第一場的雨,溼氣重,很容易就著涼了。你看你,衣袖和裙角都溼透了,我們得趕緊先回府。”
南汐諾點點頭,抬腳往馬車走去,只是又回頭望了一眼夜染澈消失的方向,揉了揉眉心,迎著大雨離開了樹林,朝著夜城走去。
因為這雨勢十分大,山路泥土比較滑,所以馬車行駛的慢了些,差不多兩個時辰她們才回的夜王府。
南汐諾回到夜王府就被夜王妃催促著回去泡個熱水澡,在途中就提醒她好幾次,說是七月的第一場雨十分毒涼,很容易就會受寒,還不容易恢復。
本來她不以為意,以為就是淋溼了衣袖而已,不是什麼大事,可見夜王妃這麼擔憂,她自己的身體也不爭氣,打了好幾個噴嚏。所以,沒法也只好先擱下手上的事情,回房間泡個溫湯。
南汐諾想著時辰不早了,她還得去跟夜染澈周旋,救出劉光。劉光一日在夜染澈手上,她便一刻都不得安心,因為夜染澈這個人太深不可測了,讓她很不放心。
所以只是打算稍稍地泡個溫湯,卻不料秋露傳信回來說是夜染澈有事,不能如約而至。
南汐諾一聽夜染澈今天不出來見她,氣得渾身涼,躺在熱湯裡把所有能罵人的詞都用上了,在心裡把夜染澈給罵慘了。
越想心裡越氣憤,也無心泡溫湯了,便起身穿好衣服往裡屋走去,聽說夜王妃讓人送來了薑茶,心裡既鬱悶又溫暖地喝了夜王妃讓人送來的薑茶。
可沒想到夜染澈今日不出來見她,她十分不安,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越想越鬱悶,她都讓木婉兒準備好了,自己也早就備好了幻容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