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雪把桂花摘下,鼻息間只能聞到淡淡的香味,幾不可見。
看來四季桂的花香果然淺淡,沈扶雪如是想道。
其餘人卻都驚豔地挪不開眼。
她們這些宮人明明都見過沈扶雪多次了,但還是會被沈扶雪的美貌給驚到。
一眾宮人都忍不住想,上天究竟是有多鍾愛沈扶雪,才會給她這樣罕見的容色。
正往院裡進的一行人,也停住了步子。
箬竹剛從屋裡出來,想叫沈扶雪進去,才發現五皇子楚王到了,而且就站在院門口,看樣子是剛到。
箬竹行禮:“奴婢見過楚王。”
沈扶雪這才發覺身後來了人,而且聽箬竹說來人是楚王,既是楚王,那便是五皇子了。
沈扶雪也彎身:“臣婦見過王爺。”
沈扶雪知道宮裡的情況,宮裡現下有四位成年的皇子,其中二皇子腿殘疾了,無緣皇位,三皇子和四皇子正隱隱奪著皇位。
至於五皇子,雖然也成年了,但母家勢力較弱,無法和三、四兩位皇子相較。
而且五皇子為人也淡薄,一向喜好詩書,倒是風評極佳。
沈扶雪從前便聽過五皇子的名頭,不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五皇子,沒想到五皇子竟然生的很不錯,是那種清風朗月的面容,怪不得京裡那麼多閨秀都喜歡五皇子。
楚王往前走了幾步,聲音很寬和:“快起,不必多禮。”
待沈扶雪起來後,箬竹才介紹沈扶雪道:“回王爺,這位是大理寺卿陸夫人,蒙太后之命入宮覲見。”
楚王溫聲道:“看來是我來的不巧了,竟意外碰上了陸夫人。”
楚王頓了頓,又道:“既如此,那便勞煩箬竹姑姑稟報皇祖母一聲,說我下午再過來拜見皇祖母。”
箬竹應諾:“是。”
箬竹不禁暗暗感慨,宮裡宮外都說楚王極會做人,而且性情溫厚,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看見外命婦,也不多看一眼,而是依從禮數先行離開,真不愧一聲“賢王”的稱呼。
箬竹道:“陸夫人,咱們也進去吧。”
箬竹說完,發現沈扶雪沒有回應,她疑惑道:“陸夫人,怎麼了?”
沈扶雪回過神:“沒什麼,箬竹姑姑,咱們進吧。”
她也不知是怎麼了,就是忽然有些莫名的心悸。
箬竹雖有些狐疑,但沒有繼續問,她帶著沈扶雪進了屋內。
進屋後,沈扶雪向太后見了禮。
剛一見過禮,太后就讓沈扶雪坐到她旁邊來。
不僅如此,太后還拉著沈扶雪手,輕拍沈扶雪的手,不住地問道:“怎麼樣,這幾天可過的如何?”
沈扶雪有些受寵若驚,太后這模樣簡直像極了尋常人家的祖母,太后實在是太寬厚慈和了。
沈扶雪道:“回太后,臣婦這幾日過的很好,夫君也很照顧我。”
日子過得好與不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做不得假的。
太后瞧沈扶雪小臉白裡透紅的模樣,就知道沈扶雪這幾天過的不錯。
過的不錯就好。
太后長嘆了一聲。
自家孫兒對沈扶雪的一腔心思,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想到陸時寒為沈扶雪做的一切,就連太后都忍不住感慨。
太后原本就極疼愛陸時寒,現在沈扶雪成了陸時寒的妻子,亦成了她的孫媳婦,她愛屋及烏,自然也疼愛沈扶雪。
太后現在就盼著,早日能有大夫治好沈扶雪的病。
要不然,沈扶雪要是病勢沉重的話,她那乖孫兒怕是也不會開心了。
太后拉著沈扶雪說了不少話,待陸時寒從御書房回來後,更是在宮裡辦了桌小宴,三人一道用了午膳。
待用過午膳後,太后才放陸時寒和沈扶雪回去。
回去的馬車上,沈扶雪忍不住和陸時寒絮絮道,說太后怎麼能那麼和善呢,她不過是個臣子夫人而已。
陸時寒到底忍住了,沒說出實情。
…
夜裡。
陸時寒正在外間的書案上,處理一些雜務。
雖說婚假期間按理是不用上值的,但陸時寒哪裡是能徹底撂下手的性子。
這不,今兒就把一些卷宗帶了回來。
不過不多,約莫小半個時辰就能處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