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戈是在初夏時離開香港的,悄麼聲的離開了,帶著三十萬人民幣。
該知道的都知道,不該知道的隨他們怎麼想吧。
來這邊也有六七年了,以後再來可能就是過客了,其實這次也是過客。
人就是過客。
陳天戈穿回了幾年前來時的裝束,把這幾年女人們給他購置的那些牌子貨都留下了。跟剛來的樣子一樣,純粹的大6仔。
唯一時髦又牛『逼』的就是背後的雙肩包,正兒八經的品牌。不過,老外這玩意兒確實耐髒,也盛貨,結實。
帶的現金多,不可能通關過去的。陳天戈只得透過許援朝的渠道。
“小子,真這樣捨得?”
許援朝也沒說是他捨得女人還是捨得財富。
“本來就沒有屬於自己的,談不上舍得捨不得。”
最怕的就是這小子沒頭沒腦的說這些沒名堂的話,雲山霧罩的,聽不懂,也理解不了。
不過許援朝感覺這孩子情緒有些低落,也沒想再談這些話題。
“你這裝扮是準備回內地裝窮人?”
“師叔,人的窮富並不在裝扮,甚至不在資產,而是在內心。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窮,回內地是想找找心底富裕的感覺。”
尼瑪!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說一句你跟我扯一句這些。你以為你誰呀?哲人?你特麼就是個孤零零的小道士……可不就是孤零零的小道士嘛。
“小子,既然心裡不爽,何必離開呢?”
“師叔,不是那麼回事。師父的執念我得去做,雖然過去幾十年了,總該有些痕跡。”
“再說了,我真不適應每天匆匆忙忙的生活。她們喜歡,這點是最不容易改變的,沒有誰可以忍受一生的煎熬。”
“這樣或許是留下情義的最好辦法。待久了,理念上的衝突會慢慢冒頭,到最後對誰都是傷害。”
陳天戈不是沒想過留下,或者要求某一個陪著他去平淡。也只是想想,人活著沒必要非得要去折騰她人。
都是明白人,所以才從來沒有誰提過這樣的可能。隨『性』而為吧,一時的不爽利比一生的相互埋怨划算。
陳天戈此時站在上海城隍廟市場。
他這次準備從華東開始,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就這樣溜過去,不遺漏任何一個古玩市場。
這已經是上海的第三個古玩市場了。這個再掃一遍過去,就該離開上海了。
被別人當精神有問題,陳天戈已經適應了。
到處打聽一個馮姓的大拿和掌櫃的,或者是專家,再對照他的一身裝束,任誰都會想著是這娃被騙了。
陳天戈不理解的是,自己又被當土包子了。
這些年他也曾回來過幾次,可能是沒有在意,這次回來卻現變化太大了。跟幾年前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一直停留在港島,每天都那樣,沒什麼變化,不管是街景還是裝束。
陳天戈以為也就幾年,不會有太大變化。回來才現,現在的上海比港島一點不差。早知道隨便帶幾套衣服來著,省得自己又得賣衣服花錢。
陳天戈都想打電話跟原燕說一聲這邊的情況,對於天源資本的展,這邊的舞臺更大些。
唉!還是算了吧,既然決定了靜心,就該把心真的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