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圓真和尚扯淡時,晚上睡下不覺得啥,自從房子裝修好,陳天戈搬下來,每晚都特麼睡不踏實。
煩躁,莫名其妙的煩躁。
開啟電視,那個劇情裡都有卿卿我我,翻開隨手買來的書,除了純社科類的大部頭,隨便那個小說裡都有恩恩愛愛。這根本就不是修行的環境。
陳天戈終於明白了,為啥這寺廟道觀全部在荒山野嶺中,這俗世誘『惑』確實不是能抵抗的。
關鍵是陳天戈在俗世的泥水裡打過滾兒了……也明白為什麼當初師父師伯會躲道觀裡去。擱俗世,根本就沒得扛。
在外面隨便打了肚子,陳天戈往自己家走,心裡想著這大晚上能有什麼可以打時間……冬天的夜太漫長了,特別對他這樣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棋牌……這是……?”
陳天戈朝著燈光照著,聲音嘈雜的地方,掀開了棉門簾才現……這就是香港的麻雀館。
“兄弟,自帶搭子還是一個人?”
“就住樓上,一個人沒事,過來看看。”
“正好,三缺一。會玩吧?”
“會打廣東牌……”
陳天戈也就在香港見人玩過。不過不難,百十張牌,就幾種花樣。
他還是知道廣東牌跟這邊應該不一樣的,聽說一個縣城和一個縣城都有區別。
“好說,咱們隨便耍兩把,你覺得可以了咱再開始。”
“沒事,玩開了就會了。”
陳天戈沒有被人教授的習慣,多大的碼?多大的事兒?多少往來的錢?沒必要。
人有天生的賭『性』,無非是剋制力強弱的差距。
陳天戈理解的賭博是應該根據經濟承受能力判定的。全家就三百塊錢,就是一塊錢的碼也是賭博,若資產億萬,千兒八百的也不算事。
就比如他,就小區裡的這場子,這價碼,見天的輸也輸不了他一間商鋪的租金。
“小陳,有駕照沒?”
“沒有,以前在廣東打工,倒也開過車。”
“兩千五,要不要?不過是小車本。”
還有這『操』作?謹慎的入世心態,明顯束縛了陳天戈的想象。
“拿下本,買個車,沒事多去大學門口轉轉,說不定還能挎一個大學生茬的。”
能不能別提這事……
對於陳天戈的情況,這棋牌室的常客也瞭解了。有錢有房有門面,就差個管錢的婆娘了。
也不知道是受了麻友的慫恿還是說自己就是個『騷』燥的人。陳天戈買了車還真開車去了大學門口……
離開香港後,在鄭州還遇到過黨琴,滿打滿算也不到半年……陳天戈不覺得這跟師門的藝道無關,應該說跟祖師爺也無關。
自己是個正常人。
其實也不全是因為那個心思,畢竟每天都去打麻將,陳天戈也不想……一陰一陽為之道也!
長治這地方就這點好,雖然是北方,可冬天從來不幹燥。這不,今天又要下雪了。
當雪花覆蓋住大地,只留著潔白時,總能讓人心靈得到洗滌。
陳天戈今天還一樣把車停大學門口了。此時的心裡卻沒有這段時間那樣的心煩意『亂』,很平靜。
這麼多天,從來沒有一個走過來敲窗子叫大哥的……可能自己的車不咋地吧。
陳天戈沒指望這些,不過此時的心境很好,他挺享受……就那樣放倒靠背睡著了。
天冷的,車也一直熄火,這車裡的氣溫跟外面沒多大區別。陳天戈就被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