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戈一手拎著髒不拉機的樹墩,結果兩人都不挎他胳膊了。這點,她們仨都很自覺,不在任何一點小細節上有芥蒂。
陳天戈擦拭清洗了樹墩,卻現居然是紅酸枝……這該是當初收拾書房留下的廢料。
確實是廢料,是從樹根的基地處鋸掉了,剩下的就是齜牙八怪的樹根。
陳天戈用鋸痕一面作為底座,把樹根翻過來。中間的主幹樹根是鋸斷的,周圍『亂』七八糟的枝丫是砍斷的,粗細各不相同。主幹跟枝丫之間稀鬆,能伸進去三四根手指,很適合雕刻。
“小戈呢?”
原燕進門就看見倆孕『婦』癱坐在沙上,情緒很愉悅。
“撿了個樹墩,說是明晚的晚宴有物件了,然後就進書房了。”
“你倆沒去看看?”
“髒不拉機的,盡是泥……小弟洗乾淨了!”
書房門是開著的,一旦關門就必須由裡面的人開啟,否則進不去。為了方便菲傭伺候,平時陳天戈就這樣開著。
仨女人進來後,陳天戈已經開始動手了。
四五把指刀被他玩的像雜技,在指尖飛舞,一片片木屑掉下來,『露』出了紅酸枝特有的本『色』。
都說專注的男人是最帥的。確實,此時的陳天戈心神沉浸在樹根的塑形中,腦中的畫面,飛舞的指刀,飛揚的木屑……動感的唯美畫面。
這不是篆刻,需要細緻到極點,容不得一絲紕漏。這只是根雕,即便是有些瑕疵也可以用造型輪廓遮掩了,瑕不掩瑜。
就著本來的形狀,搭配著陳天戈的手,很快就有了雛形。
“這是維多利亞港?”
“會展中心?”
“小戈,會不會太粗糙呀?聽說這樣的慈善拍賣來賓非富即貴……”
“還沒有完工,等完了再看,你們未必捨得賣出去。”
這點陳天戈有自信,不是說自己的雕工,也不是木質有多珍貴,而是樹根的本身就有雛形。所謂佳物天成。
靈感這玩意兒很難捕捉,可一旦捕捉到了,就應該順著靈感做完。
陳天戈沒出書房門,一直到了第二天晨練時……
“小戈呀,要不要我幫你準備件晚上的拍件?”
胡志東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每天早上都會來偶遇陳天戈他們。當然,是在陳天戈他們晨練回來的路上,否則陪這老頭走一程能把他們憋死。
“胡老,昨天我做了一個。”
“做了一個?小戈,千萬別去拍雞血石印章。既然你作為禮物送人,如果再拿出來拍,就把情義變現了。不合適。”
胡志東擔心這孩子年輕,不小心犯了忌諱,讓人不爽,那樣的話,前期所有的好印象就會崩塌,再想樹立就更難了。
“胡老,不是印章,是根雕。昨天無意中撿了塊料,感覺還不錯。”
這……撿了塊料?這能上得了檯面嗎?
胡志東很不放心,為了避免在正式場合出醜,老頭還是決定去看看,替年輕人把把關。
看著一堆人進來,兩個慵懶的孕『婦』也跟著進了書房。
陳天戈不是故意要裝『逼』。早上他完工後,也是挺欣賞這份傑作,就把它放在了書房的正中央。還隨便找了塊布給蒙上了,主要是擔心菲傭收拾時眼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