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川建功剛一出手,陳天戈就知道這一場艱難了。
儘管已經往高評估這武痴老頭的能耐了,可還是有點措手。
一個從不要兵器的師門,永遠估量不到兵器的巔峰,一個只會玩計謀的師門,也同樣教不出對兵器有絕對認知的傳承人。
很不幸,陳天戈繼承的兩個門派藝道,限制了他對兵刃的理解。
如果說柳川建言只是在大師的門口徘徊,而這個柳川建功絕對算得上登堂入室了。
他可以在厚重和輕靈之間隨意轉換,把刀法中掃、劈、撥、削、掠、奈、斬、突各個動作融為一體。任何一個招式使出來,都可以隨時變成另外一個動作。甚至可以在中途就調整,使攻擊本身與出刀動作完全不同。
武士刀本身就具備了刀和劍的兩種特質,已經不是純粹的傳統國術裡的刀。
國術的刀,不管是腰刀、滾背雙刀、脾刀、雙手帶刀、背刀、窩刀、鴛鴦刀、船尾刀、割刀、繚風刀等等,基本動作還在刀法常規的框框裡。
而柳川建功卻是把劍技的斬、截、託、按、掛、削、撩;挽、穿、壓、雲、抹、架、掃;帶、抽、攔、捧、推、搓、絞等動作也同樣用武士刀使出來了。並且還可以隨意切換。
最為要命的是,柳川建功的身高,搭配武士刀的修長,他居然可以把槍技的扎、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舞花等動作一樣使出來。
這些所有的動作全部來自國內各大流派,也就是說柳川家族當初搜刮了幾乎所有流派的拳譜……
陳天戈找不到任何可以近身的方法,柳川建功把武士刀揮舞的密不透風。別說近身,就是陳天戈的閃避稍有遲疑,都有可能重傷。
“這場不好打呀!”
誰也看得出來,孔嘯風只是點明瞭而已。
一直以來,他們幾個所向披靡,還以為所謂的柳川建功也就那樣,頂大了跟柳川建言不相伯仲,一樣會被陳天戈廢了。
這是他們一致的想法。在此之前。
“原姐,蒙姐,我…哥他……”
黨琴也能看出來。因為她看到的擂臺上全是刀影,而陳天戈似乎一直被刀影追著,感覺稍有不慎就會被劈斷了。
問話時聲音都有些抖。愛情,她是這樣認為的。愛情才剛剛來臨,她才剛剛體會那種甜蜜。可哥哥他……
“沒事!”
原燕只說了兩個字,彷彿一下子渾身充滿了力量。
指甲已經扣進肉裡了,只是她不知覺。
蒙蓮拿出來她的小布包,又不知從哪裡『摸』索出一支很細很長的竹管。
“原姐姐……我…一旦小弟受傷,我可以『射』中他!”
原燕點點頭,身子微微往蒙蓮身前靠攏,黨琴也換到了蒙蓮的另一邊。目的就是為了擋住那個很細的竹管,別被人現。
崔寶慶哥仨幾次欲站起來,又坐下了。
誰也幫不上忙,只有靠陳天戈自己了。
陳天戈此時的確陷入了困境,也只是困境而已,實際情況並不像大家看到的那樣。
別說他可以聽聲辯位,可以預判刀影的落點和軌跡,就是單純憑身法,柳川建功想要傷他也不那麼容易。
真正對他來說困難的是,他根本做不到有效攻擊。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他的指刀,相對於武士刀,可以忽略不計,相當於沒有武器。
他也想過把指刀當作暗器使用,可從聽聲辯位來判斷,丟出去指刀也是白費。因為柳川建功的防守真的可以做到了無縫的程度。
這是一場巔峰對決。在場的不管是行內人,還是純粹的觀眾,都被擂臺上的刀影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