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年味兒並不濃,特別是入住在半島酒店。
沒對聯,沒鞭炮,甚至春晚都看不到。讓一干人很是失望,唯一安慰的是半島酒店在大廳懸掛了燈籠。
眾人擠在總統套房裡,沒辦法,想吃餃子得自己做,也只有總統套房裡有廚房。
能看出來,都是些苦命人。不管是從和麵、調餡,還是趕皮、包餃子,都是一把好手。
沒有大年氣氛,自個營造!都似乎習慣了萬事靠自己。
通訊社象徵性的給原燕來請柬,邀請她參加新年團拜會。
看看精美的只邀請一人的請柬,再看看十幾個相依為命的兄弟姐妹,只能很客氣的婉拒了。儘管很想去經歷經歷團拜會是怎樣回事。
“小琳,你該跟著戰魁去那邊的。都這樣了,戰老爺子也不是不清楚。”
“切!那又不是他家。大過年的,去大爺家裡算哪門子事兒?再說了,戰魁還磨蹭著不想去呢!姑奶奶才不想去看別人的臉色,跟姐妹們這樣挺好!”
或許戰魁當時再堅持,小琳說不定就跟著走了。可戰魁自己過去都沒什麼地位,也是受白眼的,本心上不想讓小琳看到自己的糗態。小琳拒絕,他也就沒堅持。
小琳是清楚戰魁大爺那邊的情況的。
除了戰大貴,那個香港本地的大媽和堂妹,壓根不待見戰魁。更別說戰魁的兒子一直在這邊寄住,戰魁在感激之餘,多少有些慚愧。很多事,只能忍耐。
“不著急,等以後都在這邊定居了,都有了房,也就可以挺直腰見人了。”
陳天戈多少理解這班人的心思。都沒有太好的出生,也沒有驕人的經歷,更是有著羞於開口的過往。
從心底,她們是自卑的,自卑到需要用提高嗓門來給自己鼓勁;她們又是敏感的,敏感到受不得一絲冷眼。
有女人幹活,男人們一般都會撤場子。就連崔寶慶這樣的大廚都坐沙上啜茶去了。
只是沒想到陳天戈居然還偷聽女人們扯閒篇。
“陳老大,你確定我們能在這邊定居?還能買房?”
“沒問題!否則咱也沒必要這樣折騰。”
女人嘛,總是嚮往繁華,特別來香港後的對比,讓她們真期望能做一個香港人。
其實關於移民的事,陳天戈那天也跟他那個便宜師叔提過。
按照便宜師叔的意思,好像不難。有了開曼公司的資金量,完全可以走投資移民的路子。
儘管香港沒有這方面的政策,但對於投資移民,全世界任何一個地區都是敞開歡迎的。
“我回來了!”房間門被推開,戰魁帶著一個半大小子進來了。
“咋沒吃晚飯?”
“沒法吃!氣氛不爽利!爺也是千萬身價的人,不想再受閒氣。帶著兒子過來見見各位叔伯大爺,見見各位阿姨,還有他的新媽!”
小琳真像個妻子,戰魁剛進門,她就丟下手裡的活兒。跑過來問候,還幫著掛衣服。只是面對這半大小子有些無措。
“各位叔叔大爺好,各位阿姨好!……姨娘好!”
是個實誠孩子,為叫這聲姨娘可愁壞了。
“好!好……”小琳這時候根本看不到一點潑辣勁兒,兩隻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抬到半拉又放下,在褲腿擦擦,想伸手,又覺得握手不合適。
咚咚咚的跑到衣架邊,從包裡抓出一把錢,數也沒數,直接塞給孩子。
“壓歲錢!你拿著……”
然後這程式就挨個走了。
“我說老戰,你特麼該不是故意帶著兒子過來搜刮的吧?”
“逮著機會,展自己!爺也是有眼光的人……”
戰魁的兒子看屋裡的人都挺和善,終於有點半大孩子的生氣,不再唯唯諾諾的。這也讓戰魁放開了心,說話也大氣了不少。